空城（2/6）

以走得更远。

但是，她可以选择的，平静安全，却并不多。虽然都是网络上的朋友。但在喧嚣和好的眼光里，她把自己的心缩成小小的一片花瓣。

墙上还挂着叶买给她的圣诞礼物。是在淮海路上的一个致的小店铺里面。

她抚摸着天使木偶的洁白翅膀。他说，你喜欢吗。他执意买了给她。她把它挂在墙上。很长的时间，她没有给他任何消息。她不确定自己再次的出现是否会带给他伤害。

但是她知道他会原谅她。因为原谅，所以才有肆意的自私。

车子停在他的公寓楼前面。这里是安静的住宅区。他自己住。两室一厅。不是特别大的房间。

但是有净的厨房和卫生间。客厅里放着旧的冰箱。有一台很老的电脑。两个房间各放了一张单床。他说，你随便挑一张。床上铺了散发着阳光气息的蓝白格子的床单。

她也自己住。但不是他房间里那种简单洗练的气氛。她的大卧室里总是有堆得高高的杂的书籍和cd。一面墙挂满她黑白旧照片的木框子相架。各种各样的陶瓷杯子。纯棉桌布和窗帘。放在窗台上的小盆绿色植物。还有绒布狗熊和各种木偶。当然也有电脑。

那个房间唯一缺少的是。

她说，自己住有没有感觉寂寞。他说，挺好的。看看书，上上网。如果你能多住几天就好。

明天她就得离开这里去南京。她有两天一夜的时间停留在这里。她拖掉鞋子，在空旷的客厅里转了一下。她突然喜欢上这个房间。有个平静而认真的男。有一段空白的生活。

他们去逛街。这并不是一个商业气氛浓郁的城市。走在大街阳光下的群，有着懒散的表。

比起上海的喧嚣尘烟，这样的生活是平淡悠闲的。他说，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海。上海的水和空气都不好。她说，我只是对它有结。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百盛下面的地铁站台，总是有行色匆匆表冷漠的群。他们披着一层孤独的透明外衣。象穿行在远海面下的鱼。各行其事。脆弱无常。她喜欢看着陌生，想象和猜测他们的思想。常常会在群里看到一些男。英俊的脸。冷漠的表。温柔的嘴唇。理一个净的平。衣着时尚而致。虽然有可能只是小格子的棉布衬衣和咔叽裤子。大部分应该是外企的白领或者自由职业者。

她喜欢看到这些散发着自恋气息的男。他们的心里不会有太多淳朴温暖的东西。却有淡漠的眼光和藏的狂野激。

只有上海，才会有这样的男。才会有这样的男带来的故事。因为华丽喧嚣而荒凉。

而平淡无的城市，是一面平静的湖水。轻轻淹没期求。

走过最繁华的大街。他们去豆浆店喝豆浆。他们闲散地聊天。有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街边的阳光和群。聊起网上一些共同的朋友，大部分都有了变动。圳，北京，西安。生命象鸟一样迁徙。他说，他肯定也是要再次出去。生活总是在别处。

他们是在聊天室认识的。每一个上网的都会有一段特别的聊天室经历，在上网的初级阶段。她几乎不再回想那段子，在聊天室引起的纷扰喧嚣。最后她让自己象一颗水珠一样的蒸发消失。仅仅因为厌倦。嬉笑怒骂的聊天室记忆，仿佛一段少年往事。后来ＩcＱ和ＩＲc取代了一切。

他说，还记得我们在聊天室刚刚碰到的时候吗。聊了一个通宵。还有那个北京的阿吉。

是，cＲＺy。她笑。

后来你再也不来了。

和聊天室所有的断掉了联系。因为想消失掉。

为什么。

不知道。因为厌倦吧。厌倦虚幻。她微笑着看他。唯一的收获是有了一个朋友。

他固执地说，可是曾经你也和我断绝过联系。

她说，我们都是自由的。

她说，最起码现在我还会千里迢迢来看你。因为你是我在远方的朋友。

我并不是一个能和别轻易做朋友的。

在城隍庙里。她好地看着电烤的羊串。他说，吃过吗。她摇。她喜欢素食。平时几乎从不吃这一类的食物。她突然象个孩子一样的快乐起来。她摸出硬币，我们来一串吧。

烤得很烫的串，上面洒满了辣椒桂皮末。他们站在一边，和身边的一大堆挤在一起，吃完了串在铁丝上的。这种热闹的常生活，似乎离她很遥远。

她一直过着寂静的子。象她的手背上的一小块皮肤。纯白而素净。是没有皱摺的丝缎。可是太荒凉。

她想起一个，一直接连不断地写批评的信给她。他写很长很长的文字。诉说他对她的不满。

她突然觉得他付出的力其实很多。他收集她所有的文字，研究小小的细节。平时她几乎很少回信，但是她写了几句话给他。她说，谢谢你写了这么多的字给我。希望你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