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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水就这样被困在学校。

她喜欢薛子辰这件事只有吴娇一个知道，她从来没想过吴娇会背叛自己。事持续发酵，吴娇自然而然地离开了她，跟薛子辰等混在了一起。那个所谓的生派对其实是薛子辰的朋友提议邀请她的。

某天，那个孩站在安若水面前，当着食堂里的所有，重重地甩了安若水一掌，把饭菜泼在她身上，警告她这种乡下来的就不要惦记薛子辰了。

食堂里来往，却没有一个在她身边停下。没有一个帮助她，没有一个替她说话，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吴娇站在薛子辰的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钟声响起，群散去，一个陌生的孩将她扶了起来，安若水很想说一句谢谢，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道谢的力气都没了。

这种霸凌行为越演越烈，安若水的室友将她的被褥衣物全扔到走廊，一直骂她脏，染了病，还特别强调了是“那种”病。《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她看着散落在走廊上的内衣裤，好像看到了一个七零八落的自己，被羞辱得体无完肤。

安若水忍着各种怪异的眼和嘲讽，在寒冷的十二月，她穿着一件薄衣，一个蹲在宿舍走廊收拾自己的衣服。她将衣服折叠好，扫了扫上面的灰，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宿舍的门。

那是数个月以来，安若水最平静的一天，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溃不成军，她觉得自己忽然变得轻飘飘的，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重量。她坐在天台边，忍受着冬刺骨的风，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场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学生和老师，当中还有大喊着有本事你跳啊，装什么装。虽然很快被老师制止了，但是喧哗声依然此起彼伏。

身后的消防员好声劝她：“小姑娘，快下来！外面天气冷，过来吧，我们带你去看医生。”

楼下的消防员已经开始张罗铺张气垫，安若水知道，如果自己再犹豫，那些喝彩喧哗的应该会嘚瑟一辈子。

安若水呼了一气，整个放松下来。《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感受着被狂风吞噬的感觉，直到世界安静了下来。

……孟雪诚的脸色煞白，他看着已经彻底崩溃的蔡霏，内心的愤怒燃到了极点，他静静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惨淡又讽刺的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故意隐瞒欺凌行为没有上报，你配当老师吗？”

蔡霏的眼眶血红，绪俨然失控，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害死了安若水！这样够了吗？”

苏仰轻轻动着手指，平稳地问：“你知道安若水没撒谎，为什么不帮她？”

蔡霏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声音恍惚又无力：“不是我不想帮，是我不能帮……我得罪不起，他用我的儿威胁我，告诉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好，不会被发现……”

苏仰问：“他是谁？”

蔡霏摇摇：“我不知道！我跟若水见面后的两三天，我收到了那个的短信，里面有我儿在幼儿园上课的照片……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学生在编故事，直到我收到了短信，我才知道事全是真的，若水没有骗我……”

苏仰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连着钢笔一起递给蔡霏：“把有份参与欺凌的写下，你记得几个就写几个。”

蔡霏接过笔，一笔重一笔轻地写下五个名字——钟夏、薛子辰、吴娇、胡佳佳、周美夕蔡霏抹了抹眼泪说：“周美夕是薛子辰的朋友，胡佳佳是周美夕的好朋友。我只知道是这几个带的，应该还有其他，但我真的记不清了。”

周美夕？

苏仰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名字，就在艺术馆的咖啡店里，周美夕的名字跟照片都印在了寻启事上。

……林修联系上了三位安若水的同班同学，分别安排在三个小房间里进行简单的询问。

陈霞是个游戏主播，虽然作不算很好，但凭着甜美的声线跟有趣的弹幕流累积了不少气，成为直播平台收数一数二的主播。饶是林修这种不打游戏的都听过陈霞的网名，有时候也会在微博刷到她的视频，他无意间看过一两次，不得不说陈霞的才非常好，一个就能带动整个直播间的气氛，难怪比起很多露脸的主播都要出名。

陈霞穿着一身运动服，按了按自己有些酸软的脖子，问：“有什么事吗？”

林修没有跟她开门见山，而是按照苏仰跟他说的步骤来：“请问你是宏悦中学毕业的吗？”

陈霞的手顿了一瞬，然后回答：“是啊，怎么了？”

林修又问：“说说你的母校可以吗？任何关于宏悦中学的事都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