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完（2/7）

子说道。

「你是不是又跑去赌博了？」阿豪问道。

「上个礼拜咯，去跛昌叔的馆子裡玩了几把。」阿民低着说道。

「玩几把？玩几把你要借赌场七八万的高利贷？要不是我拿积蓄出来替你还，跛昌的就要来砍你手指了，你知不知道！」阿豪怒气冲冲地说道，「现在道上的朋友都说我没用啊，连你这个小弟都管不好。」

「妈的，跛昌也太不够意思了，都认识这么久了，欠这么点钱就要这么搞我。」阿民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阿豪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赌博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给你还了多少钱。」

「阿豪，你是我大哥嘛，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都是你罩我，放心，我以后为你挡刀挡子弹，绝对不在话下。」阿民笑嘻嘻的说道。

「不当你是兄弟，我会帮你还钱？」阿豪说道，「说好了，以后你再去赌，别要跺你手指还是砍你手臂，我都不管了，我的钱还要供小美读书，哪经得起你折腾。」

「是是是，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赌了。」阿民发誓道，「再去赌场，我就……我就不得好死！」

「我就再信你这次。」阿豪道。「明天我要带货去东南亚，大概八月中旬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安分一点。」

「是是是，一定安分。阿豪，我就知道你对我好，那顺便帮我把嫖娼钱也付了吧。嘿嘿。」阿民贱兮兮地说道。

「你妈，你还真是不知廉耻。」话虽说得难听，阿豪还是扔了几百块钱给阿霜。

1996年7月25 礼拜四

一个废旧的仓库裡，阿民被吊着，身上到处是伤。几个流样子的围在他身边。一个胖胖脑的穿着花衣服坐在一旁，还有给他扇扇子，看着像老大。

「呜！」又是一拳打在阿民肚子上，阿民痛得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陈卫民，你欠大哥曹的三十万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还？」一个流问道。

「拖来拖去都快一个月了，你还想不想活了？」另一个流喝道。

「各位大哥别打了，我马上就还，马上就还，再给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一定还。」阿民哭丧着脸求道。

「陈卫民，阿民是吧。」大哥曹说话了，「据说你大哥阿豪很能的，怎么你这个跟班这么窝囊。呐，你自己说的下个礼拜还的，下个礼拜看不到三十五万，我就砍你一隻左手，这还是看在你大哥阿豪的面子上。」

「大哥曹，不是刚刚还说三十万吗？」阿民喃喃道。

「哎哟。」阿民大腿被重重踢了一脚。

「妈的，不要利息的？大哥曹说多少就

是多少。」踢他的流骂道。

1996年7月28 礼拜天 小雨

廉价的出租房裡，阿民来见小美。

「阿民，你怎么了，怎么被打成这样？」小美紧张地问道。

「是猪曹的。」阿民说道。

「猪曹？我听过，好像是个流子。」小美道，「你和他结仇了？」

「不是我，是阿豪。」阿民说道，「阿豪欠了猪曹三十多万还不起，跑到东南亚躲债去了，猪曹的找不到他，就来找我，我哪裡来这么多钱还啊，就被打成这样了。」

「怪不得大哥秘兮兮地跟我说去国外，又不肯说去嘛，原来是去躲债。」小美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已经找上你了，不还钱，你是不是有危险啊，不行，我得打电话给我大哥。」

「联繫不到他的。」阿民连忙说道。「他在东南亚，我都没有他的联繫方式。」

电话果然打不通，小美沮丧地把手机扔在一边。阿民松了一气。

「那怎么办呢，阿民，我们上哪去找这么多钱啊！」小美说道。

「要不我们也跑吧，去个没认识我们的地方。」阿民说道，「猪曹现在找了我，迟早也会找到你的，我们两个都有危险。」

「我要等我哥！」小美道，「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他一定在想办法筹钱呢！」

「他要有办法就不会跑了！」

「那怎么办，我们两个无依无靠，能去哪裡啊？」小美绝望地说道。

「还……还有一个办法。」阿民不敢看着小美，眼飘忽地说道，「猪曹，他们说猪曹特别好色，如果你，你能……」

「是不是要我去和猪曹上床？你疯啦！我是你朋友啊！阿民！」小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