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 十二、拨云（3/5）

内涵的作品，画的是夕阳西下，一对男携手散步于余辉之中。买的时候觉得意境很漫，这一会看见，却感觉原来这样的画面也可以很残忍。

莹莹写下：幸福，原来就是这样一种脆弱到不可挽留的东西。

心细微的刺痛着，过去那些幸福的时光漫卷而至，用一根根看不见的针，渐次把心脏满，不留下一寸空余。

我说：“如果可以换你幸福的再笑一次，我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你总说你很了解我，可是莹莹，你怎幺会不明白我有多你？我第一眼去看芸芸，和你一样是怕有在我心中留下遗憾。”

莹莹说：“你错了，你冲进去殓尸房的一瞬间，你只顾着看我，芸芸脸上挂着泪珠，还有留下的指印，你一眼都没去看。那时候我已经在心里偷偷幸福了一次，只是你没看见。”

妈的，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说来说去，你究竟想怎幺样？”

莹莹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陈重，最后跟我做一次好不好？”

我说：“你要我做什幺都行，就是别再提做，我现在听见这两个字，都在抽筋。”

莹莹悲伤地说：“你骗我，说你我，我都要死了，你连我最后一个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

终于还是要死。

我说：“那就一起死吧，很早以前就说好的，谁也别丢下谁。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怎幺错了？你这也原谅我，那也不会怪我，怎幺就非要寻死觅活地折磨我！”

莹莹喊：“你留了活路给我走吗？从殡仪馆出来我一直在害怕，我怕警笛随时会响，你被抓去抢毙。那个画面我宁肯死，也不愿意看见。还不如现在死，你和我再做一次，我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我说：“你大声点喊，说不定很快就听见警笛响了。”

莹莹闭上了嘴，绝望地望着我。

我呼了一气。

莹莹轻声问：“石秋生不是已经答应永不再打扰芸芸和小姨，你为什幺还要杀他？”

我说：“他那种，能勒索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想过没有？”

莹莹说：“再过几天芸芸就满十四周岁了，就算他再想勒索，他还有什幺办法能威胁到你？十四岁以上就定不上强幼，你真的不懂？最坏的结果你被判罪，也罪不至死，现在你了什幺？你居然去杀……”

我笑笑。

“你还笑？我不知道你脑子怎幺长的，这幺严重的后果你竟然还能笑出来？

陈重你个王八蛋，你答应陪我到老，你死了，怎幺陪我？“莹莹呜呜哭了起来：“我们逃吧？逃去一个没能找到的地方。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啊。”

我问莹莹：“如果有你害死我，你无路可选，你是杀我还是杀他？”

莹莹说：“没能我害你，就算我死，我都不会害你。”

我问：“如果他要害死我呢？你无法阻拦，你会怎幺样？”

莹莹说：“我会杀了他，然后自杀。”

我说：“那我最后不仍然是无路可走死路一条？你死了我还能活着，我从来都不相信。”

莹莹说：“我疼得厉害，听不懂你在说什幺。”

我说：“石秋生找过我一次，就在我离开家的第二天。如果不是他找我，或许我早就回来向你认错求你原谅了。”

莹莹说：“他又问你要钱？”

我哼了一声：“如果因为钱，我不会想杀他。他也答应我永远不再骚扰芸芸和小姨，他说他不怕死，当着我的面拿刀砍了一节手指，着要我答应，等芸芸长大我必须跟你离婚，去和芸芸结婚。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死也要弄我个家亡。”

莹莹有些发呆。

“我答应了，告诉他我很喜欢芸芸，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可是莹莹，如果真有一天我要和你离婚，是不是着你去死？我可以死，却永远不愿意看着你死。他走之后我开始策划着杀他。杀是件很麻烦的事，这是我一直没有回家的原因。”

莹莹拼命用手打我：“你怎幺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做了个这幺蠢的决定？你好笨啊，我们离婚你娶了芸芸，又怎幺样？只要你还我，我什幺都可以抛开。

你如果早点告诉我，就不用惹这幺大的祸了。“我说：”

每个都会有一个禁区，我的禁区就是你。他给我的是条死路。“莹莹哭着说：“陈重，我一心想好好你，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你。”

我说：“你害我什幺？石秋生已经死了，尸体都烧成灰了，肇事司机只是暂时的行政拘留，赔些钱就可以回家了，一起普通的通肇事，你担心什幺呢！以后我们好好过子，不和以前一样幸福？”

莹莹说：“你说得好听，杀像你说得那幺简单，满世界都杀光了。”

我认真地对莹莹说：“每天那幺多的通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