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暮年 24（5/9）

曹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上官清与流云皆是侧目。

两心中都是明了，曹鹿与上官清之间的仇恨有多大，皆是想不通曹鹿怎会为仇出。

若不是为了惜月，我才不会……曹鹿似乎是看出两的疑惑，扭低声道，可后半句却语焉不详，让诧异。

呵呵，有江南第一才出马，自然稳胜券。

流云轻摇折扇，哈哈一笑。

本来他看着丹青甚为不顺眼，本拟自己出手，于暗地里好好的教训丹青一番，可不想曹鹿主动请缨，不禁疑惑，但言语之上却不可自相矛盾，无故弱了己方士气。

见对方无故派出一名弱不禁风的纤弱子出来，丹青怒气更胜，本不欲与对方一般见识，但随即想到己方连输两场，雪宫本就师出无名，现下更是面上无光，虽是极不愿，却也定要赢此一场。

心下主意既定，丹青信步于湖边行走，双眼不住四处张望。

最后，文士停步于一块大石之前，伸手摸了摸，满意的点了点。

众见丹青空着双手，也不准备文房四宝，走到一块大石前便止足不前，只道丹青是要以宝刀利刃在这石上刻字，这边是比试剑法了。

可上官清既然号风流剑，剑法造诣岂会浅薄，即便是曹鹿不敌，他亲自出手难道便会输吗？这丹青此举岂非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正当众诧异，却见丹青手袖一抖，一杆铁笔滑落而出，细看之下，却又与寻常的判官笔颇有不同。

但凡江湖之比武较量，所用判官笔笔皆是用钢打造，浑然一体，颇为尖锐，如此方能伤敌。

可丹青所用之笔却是前端纹路细密如发丝，竟是用无数银丝缠而成。

如此看来，此笔竟如同寻常之所用毛笔一般构造，只是材料不同而已。

丹青掂了掂手中铁笔，脸上颇有傲然之色，随意的一拱手，中道：请赐教。

接着运笔如飞，竟然用铁笔在大石之上写起了字来。

只见石屑纷纷扬落，丹青运笔竟是丝毫不停，如同普通用文房四宝练字一般轻松写意，而观其字体更是鸾翔凤翥、铁画银钩。

看来这场书法不但考究了书法上的造诣，更是要考考内功修为，否则任凭笔法如何，不能在此大石之上留下痕迹也是枉然。

片刻之间，丹青已是笔走龙蛇的写下了几行字，众细细一品，却是色各异。

只见丹青写的却是：世上红尘本无，奈何子花心。

金迷纸醉多繁复，雪月风花岂有凭？莫怪别横夺，更有蹊跷夺。

原来梦幻多事故，沉心静气看分明。

细细读完，上官清脸孔一寒，这分明就是在讽刺他风流一生，句句皆是狠辣。

曹鹿看完也是脸上薄有怒色，心中却有莫名火起，不禁怪为何自己会如此生气，一时之间心思烦，只想好好的收拾下眼前貌似得意的丹青，浑然忘记了自己学武不过年许，内功怎能有如此火候在石上留字。

少几步上前，身法如烟，倏忽及至，身法极为高明。

但在场几皆是高手，一眼便看出了曹鹿虽然轻功极为出彩，但内功不纯，若单纯施展轻功自然游刃有余，可若是与争斗便是注定要落下风，更妄谈这石上留字的本事。

而曹鹿伸出玉指按了按大石，也感到触手之处坚硬无比，怕是没有几十年的苦练便不能留下痕迹。

只是众都忘了，曹鹿的本事并不在拳脚内功之上，乃是学自蛛娘的那令心惊胆战、防不胜防的剧毒。

少指尖微曲，一如梦似幻的八色彩雾萦绕其上。

轻轻按向巨石，一轻微的嗤嗤声响起，凭着八色毒雾的猛烈毒腐蚀力，曹鹿的手指竟轻松的了石中。

既然知道了石上留痕不难，曹鹿此时便须得好好想想如何讽刺下言语毒的丹青了。

可是此时的曹鹿心中怒意丛生，平常信手拈来的妙句竟似全都离她而去。

就在此时，曹鹿忽的心一动，灵光乍现，想起幼时父亲讽刺冷善派来说客时用的一首古诗，当即福至心灵，玉指挥动，片刻不停：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见此二十八个字，上官清一行皆是心中暗呼漂亮，这首诗把春天的柳树比拟为得势便猖狂的小，说的是春天刚到来的时候，零的柳条还没来得及转变为浅淡的青黄色，它就倚仗着东风吹拂而飘忽摇摆，气势更加猖狂。

开即语带嘲讽、蔑视，接着后两句水到渠成，警语立出：那些柳条只会使柳絮飞上半天，企图遮蔽月的光辉，却不知秋季来临，天地间还将有一场又一场的严寒霜冻，到那时它就要枯萎凋零了。

针对的是那些得志便猖狂的势利小。

这和此时的丹青倒是颇为契合，骂的工整漂亮，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