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拭红尘】（01）（1/5）

作者： 知白守黑余月河

字数：6089

引子

凄风骨，叶轻决在磅礴大雨中抬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天边电光纵横，闷雷翻涌如山倾，浓墨般的 夜色似被一刀裁，露出长蛇

状蜿蜒的缝隙，泻下匆匆一瞥的天光。

在这极短暂的一刹那，他看到远上山间露出一座败庙宇的身影。仿佛凭

空而出，那庙立在怪石嶙峋处，周围随侍着数棵长长的柏木，虽在荒山中，却

也不显得孤苦伶仃。

叶轻决露出一丝疲惫而又侥幸的笑意，捂着腹部浸满血的伤，跌跌撞撞地

跑过去。

被那守卫在腹部刺了一剑后，又在大雨中亡命多时，若再走下去，恐怕迟早

会因失血而死，化为这荒野里的一道孤魂，而现在有了能暂避雨势的地方，意味

着自己活命的机会总算是出现了。

生死虽仍不可测，但谁也不知这会不会是上天给予他的最后生机。

三炷香后，叶轻决踉跄地摔进庙门，腾起一大片 经年的尘雾在屋内弥散开来。

这屋子不大，摔进来的一瞬间他便已知晓，想来此处供奉的神仙也只是个不

流的小神罢了，不知今晚能否庇佑住自己呢？伏在地上的叶轻决苦涩一笑，却

在此时，寂静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浅浅的咳嗽。

「有？」

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仓惶地环目望去，却只见漆黑一片。

心里正惊疑，下一秒，极的 夜色被一盏青灯徐徐驱散。

「何？」

一声短暂却清冽的声在黑暗中骤然响起，叶轻决循光望去，只见在缺了大

半身子的残神像下，一位素衣子正携着长剑缓缓起身。

灯光不盛，她的身影因之模糊不清，叶轻决只能依稀看见她有一双眼角向上

微挑的英气眼睛，不露绪，不动声色，仿佛凝结着一层寒冰的幽幽湖面。

叶轻决在那冰冷的眼神下迟疑了一会，猜想她大概是过路的江湖中，于是

语气凄凉道「在下是过路的商旅，被劫道的贼盯上了，受了重伤，逃命至此，

决无恶意」

微光中，子蹙眉，面容依旧冷淡，叶轻决不知她有没有相信这番说辞，但

半晌后她将抬至胸前的长剑慢慢放下，朱唇微启，不带感：「你身上的血气太

重，离我远点」

叶轻决舒了一气，知道她大概是准许自己在这庙待下去了，于是道了声

谢，回身关上刚才撞开的房门，环顾了一圈四周，很小心地向离她最远的墙角走

去，随后如释重负地躺倒在积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

在此其间，他偷偷瞥了素衣子一眼，只见她重又端坐回神像下，缓缓闭目，

如古井无 波纹丝不动，似乎就此定。

叶轻决绷着的心弦总算松开，全身瘫软下来。

还好，她的确是个过路。

这时，风雨虽然仍在墙瓦外呼啸，但总算与自己无关了，等了数息后，那盏

青灯摇曳了一下熄灭，虚无一般的黑暗重新将世界淹没，叶轻决却还在黑暗中睁

着双眸，他突然想哭又想笑，可是最后幽幽叹了气。

今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碎了一地的凄凉噩梦。

如此风雨的夜晚，他应当是在熏香袅袅的听弦楼上听伶唱曲，和云瑶一起

坐在摆满点心的茶案前，数着戏台上帷幕被风卷起的次数，尔后相视一笑。

或是在雨帘如幕的轩窗边和她下棋，她让了自己三子，却还是赢了，于是抿

着嘴笑话自己愚笨。

总之，无论怎样都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

可事，为何偏偏落到如此地步了呢？思绪很快便被打断，身下的地面实在

太过冷，仿佛卧着一层薄冰，而被大雨湿透了的衣物又紧贴在身上，无时无刻

不在蒸发着热气，躺了一会，叶轻决便只得将身子蜷缩在一起，他控制不住地全

身发抖，然而震颤的热量却不足够抵挡阵阵寒意刺心腑。

牙关也难受控制，切齿的格格声在暗夜里如鼓点敲击响彻起来，旁若听起

来，大概会觉得像恼的苍蝇，吵个不停。

如果此时是白昼，没这一层夜幕掩护，自己这副样子大概是极其狼狈的吧，

叶轻决自嘲的心想，听弦楼里的姑娘都说他是风流无双的翩翩 公子，可若见到他

如今这副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