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登门（2/2）

也就顶个好名声，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成我就去把孙思邈寻回来，那厮虽然油滑，看病却是一把好手，一定能让何公康复如初。”

他对何稠向来亲厚，此时关切之更是溢于言表，和往常一样，让何稠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

心一好，这神也就来了，何稠眼睛也亮了，身子也挺直了，声音也高了，稍微一挣，便脱开李的搀扶，笑道：“至尊别看老臣年迈，可还能吃吃喝喝，有了气力便为至尊效命，不用那些庸医围着打转。”

老挺倔，而且虚荣心极强，也向来喜欢皇帝拍的马。

他们谈笑着进了府门，径直去到何府后宅，也许是喝的药汤太多，早已馋的不行，老还张罗着让去弄酒菜，要好好和皇帝饮上几杯。

李多贼，也不阻拦，就是跟何稠说起了裴矩裴弘大，裴矩与何稠年岁相差不多，比何稠要小几岁。

可家名气要比何稠大的多，何稠向来不很服气，而且还觉着自己在江都受了惊吓，一路去到河北吃了很多苦。

罪魁祸首是宇文化及兄弟，可裴弘大等也脱不开系，若非他们谄媚君王，祸朝纲，哪有当之祸？

其实如今前隋旧臣当中能与何稠相提并论者，也就剩下裴矩一而已了，你想想能活到七八十岁的能有几个？还得有诺大的名气，再加上多年的战下来，哪还有能有他们这么命大福大？

“前些时裴公上书请建洛阳书院，我问了问来，裴公在洛阳驻足，身体康健，力弥漫，初到洛阳时，众便给他接风洗尘。

裴公据说饮的多了，晚间醉倒之后神游太虚，几乎不知所归，醒来后被吓的再也不敢跟饮酒了。

何公说说，这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咱们请他回来给咱们讲讲神游之事，也好能有个借鉴？”

何稠还没老糊涂，琢磨了一下，再瞅瞅皇帝一本正经，很有求知欲的一张脸，顿时笑了起来，“饮酒伤身，老臣晓得了……别神游也许还能回来，俺怕是要迷路……

唉，连相劝之言也如此婉转，至尊于臣之厚，世所罕见，臣之感激未使言语所能表啊。”

李又笑着吹拍了两句，把老哄的笑声连连。

李是赶着饭点来的，等酒菜上来，两边吃边聊。

何稠家的饭菜又变了些味道，显然是换了厨子，不过还是南的味居多，让吃惯了牛羊的李有些不习惯。

顺便说一句，何稠祖籍益州郫县，所以李封他为郫国公，可他是在江陵出生，十岁左右的时候，随父亲和叔父一道长安，嗯，梁朝亡了。

所以说，何氏是正经的南家族，不管是益州还是江陵，此时食物都偏于清淡，贵族们则喜好甜食，不是什么糕点，而是往菜里放糖那种，连茶饮都甜的腻。

而且何稠喜欢吃鱼，时不时就要让去郊外的河边弄些鱼鲜回来食用，李也比较喜欢吃鱼，可何府的吃法让他只能敬谢不敏。

南食鱼注重一个鲜字，加上此时环境所限，大致上就是说，他们恨不得什么佐料都不放，弄点盐拿水煮一煮就成。

就像萧阆喜食鱼脍，其实吃的就是一个鲜字，和吃牛羊差不多，吃不惯的都会觉着膻气难除，初次食用，闻之欲呕也正常。

好吧，瞅着那一碗腥气四溢的鱼汤，李食欲大减，他对食物向来挑剔，真想把何府的新厨子拖出去砍了，做的东西这么难吃，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吃了两筷子就停了下来，何稠一瞧就明白了过来，不由惭愧的道：“老臣糊涂，臣祖籍益州，父亲又在江陵为官，因不愿忘记出处，便一直留着原来的味，至尊肯定用不惯……

来，重新……”

李瞅了他一眼，我来了也不止一次了，就这次弄的最糟，心说你这肯定是故意的……不忘记出处，难道是想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