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忠节(2/3)
也可保障,士气必振,再与晋决战,尚有胜算,卿等勿忧也。”
想当放弃围困郃阳,而南谋大荔,刘粲就知道此行不管是否成功,再想千里迢迢从夏阳渡运输粮秣物资,都是不可能的,于是遣
急渡黄河,前去通知韦忠,要他把当
夏阳涉渡的舟船全都调至南线,把准备好的粮秣物资也别再往夏阳城运了,搬去蒲坂。昨夜攻克了蒲津渡
后,便又连番遣使过桥而东,去打探韦忠的消息。
韦忠还是今早派到河西来复命的,说调船、调粮的命令皆已下达,为恐河东之
懈怠,臣打算亲到蒲坂来坐镇。计算时间,这功夫韦子节理应进了蒲坂城了,为何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哪?
韦忠确实在当黄昏时分便进
了蒲坂城,但随即席不暇暖,晚膳未用,便又离城而去,前往拜访县内大户吕氏。
河东蒲坂的吕氏,本是从兖州任城郡迁来的,其祖吕虔,为曹魏名将,官至徐州刺史、威虏将军,封万年亭侯。吕虔长子吕翻、长孙吕桂,吕桂所生次子吕鹄,在晋武帝泰康末年迁来河东居住。
吕家晋后仕途并不显达,但其靠山强横,故而才能在河东繁盛之地立足。
想当年吕虔担任徐州刺史的时候,用琅琊名士王祥为别驾,极为器重,后得一刀,工匠相之,说配此刀者必登三公之位,吕虔就以之相赠王祥,对他说:“苟非其,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王祥反复推辞,吕虔强之使受。后来王祥临终之时,又将此刀传于其弟王览,说:“汝后必兴,足称此刀。”
因此琅琊王氏的发迹,就中任城吕氏实有助力,王氏既得显达,便即多方关照吕氏有了琅琊王氏做靠山,则河东虽富,吕氏亦可安居。只可惜其后不久,天下大,随即胡汉创建,整个河东郡全都失陷了。吕鹄乃闭门谢客,筑坞自保,并戒子弟不得仕胡。
因而韦忠想要经营蒲坂,将此处作为刘粲西征关中新的后方基地,是不能不跟地蛇吕氏打
道的。不过此前他多次请求与吕鹄相见,都遭婉拒,此番通过解县柳氏兄弟关说、再请,吕鹄终于松了
,才请韦忠至其坞中一晤。
韦忠想要去见吕鹄,属吏都云不可,说那吕老素来对朝命阳奉
违,其心叵测,大将军此去,恐有不测之祸。韦子节昂然道:“我为国家,生死不避,岂惧祸患?!”随即又耐心向属吏解释,说有柳氏兄弟缓颊,吕鹄就算最终不肯合作,也必不敢拿我如何,况且他一行将就木的老朽,岂有叛反的胆量啊?
属吏说既然如此,您多带兵马去吧。韦忠摇摇,说:“若盛陈兵马,反使吕鹄疑我有相攻之意,不敢相见;况河东兵本不多,即出四五千,亦难攻克吕氏坞堡,何如我孤身前往,以大义说之,必教吕鹄拱手臣服。”
他仗着一腔凛然正气,仅仅带了部曲十数,就直奔了吕氏坞堡。吕家倒是挺客气,开门相迎,并且摆下酒宴,吕鹄亲坐主位,款待韦忠。
韦忠还是一见到这位河东耆老,细一打量,就见吕鹄六七十岁年纪,长相甚丑,一张脸跟风
菊皮一般,
发、胡子稀稀拉拉的,都快要掉光了。老
儿气色很糟糕,是被两名美婢搀扶着
座的,倚着靠几,喘了好一阵子的粗气,才哆哆嗦嗦端起酒盏来,朝向韦忠:“且、且为韦大将军寿。”
韦忠也端起盏来,却道:“我等当为天子寿。”
吕鹄点道:“也好,也好”将酒盏略略沾唇,以示饮过,随即就问:“小老无福觐见,不知当今天子,何如
也?”
韦忠饮尽盏中酒水,笑着答说:“天子中龙也,得天顾命,聪明勤谨,智勇为一时之冠”
吕鹄略略一皱眉,以手抚耳,打断了韦忠的话:“小老耳聋,听不分明,大将军适才云,天子勤谨,不知所言是哪位天子啊?”
韦忠正色道:“自然是我皇汉麒嘉天子。天无二,国无二君,岂有他哉?!”
吕鹄撇嘴笑笑:“大将军此言,与传言不甚相合啊都云汉天子自洛阳以来,沉溺于酒色之间,不理国事,皇太子实监国政,则‘勤谨’二字,何由说起?”
韦忠闻言,脸色不禁有些尴尬,急忙敷衍道:“传言不可尽信”
吕鹄道:“哦,不可尽信?但不知可信几分?大将军自平阳来,当知天子近况,可是勤民听政,夕不辍么?”
韦忠答道:“天子富有四海,稍稍寄于醇酒
,也属正常分列有司,百僚各安其位,自不必天子事必恭亲”
吕老儿继续揪他的语病:“北海为鲜卑所据,西海、南海,尚在晋
手中,天子所有,也不过一东海耳,赵公还未必听命大将军云富有四海,不知是否小老所知之四海啊?”
韦忠听吕鹄之言不善,几乎句句讽刺,便即正色道:“先生慎言。即便天子有过,臣下实不当扬其恶,而当进谏言,并谨执臣道,以利国家。今天下未定,诸夷扰,我等更应忠悃为国,共度时艰!”
吕鹄点点:“善哉,大将军之言,使小老知世间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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