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猎（3/3）

递回淮——既有给荀灌娘的家书，也有给卞壸等留守员的公文——备悉陈述自己行军、作战的经过。家书内容倒有八成都在叙事，仅一一尾加几句思念之语，文辞极为质朴，条理却甚是清晰。

荀灌娘展读书信，不禁心想：“计点时，裴郎当已兵进河南，要与胡军主力决战了吧？不知下封书来时，是否已然打过，胜负如何？若是胜了，自当趁胜追击，镇定河洛，西援关中，恐怕春播前都无法归还……若败或肯归，但我虽欲其归，又岂忍他战败呢？且败军之中，唯恐命难全啊……读他此信，不似家书，倒似史书，条列战事，备悉靡遗，或许将来直接掐去尾，便可以为史……”

正在胡思想，就听裴服又在帐幔外催促：“娘子可歇够了么？车乘已然备好，若再不归，城门将闭——且适才有传报来，说卞守过府，本欲寻娘子说话。”

荀灌娘闻言，秀眉微蹙：“卞守来寻我做甚？难道说……”难道是前线吃了败仗，消息传至淮了？不自禁地便心脏狂跳，急忙站起身来。

好在裴服随即便道：“小也听得不甚分明，似乎是某自北而来，将及淮，卞守想请娘子先去见其家眷……”

“‘先去’见其家眷？”荀灌娘一的雾水，“究竟是何？其家眷难道在淮城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