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兄弟(1/2)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面色苍白,左脸俊朗,右脸上有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右眼处蒙着眼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贺祈站定,和这个青年男子对视。
青年男子显然也未料到会这么早就见到贺祈,四目对视的瞬间,两的心
同样复杂难言。
这个青年男子,正是后背受了重伤的贺袀。
不知过了多久,贺祈才张打
沉默:“二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传耳中,贺袀全身微微一震。今时今
,贺祈还肯叫他一声二哥。这份胸襟气度,他自问不及。
贺袀从中挤出两个字:“三弟!”
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片刻后,贺祈再次张说话:“二哥不请我进营帐坐一坐吗?”
贺袀定定心神,让了开来。贺祈也没客气,掀起门帘进了营帐。目光一扫,将不大的营帐看眼底。
除了一张窄榻,只有一桌两椅,另有一个放衣服的箱子。用简陋两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昔春风得意鲜衣怒马的平国公府二公子,如今就和军营里普通的军汉一样。唯一的特殊待遇,就是一个
能独住伤兵营帐,还算清净。
贺祈神色自若地坐了下来,随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是温的,里面连个茶叶沫子都没有。
贺祈也不计较,喝了一说道:“二哥以前最喜欢喝茶,白水哪里喝的惯。以后我让
送一些茶来。”
紧紧束缚住贺袀的无形枷锁,忽然间散去。
贺袀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正好和贺祈面对面:“不用了。这一年来,不习惯也习惯了。在军营里,能吃热乎的喝上热水,都是好的了。我哪里还有从前那些讲究的臭毛病!”
他在斥候营里待了半年,每次骑马进原,都是带些
粮和冷水就出发。有时候三两天能回军营,有时候要五六天甚至更久。能吃上一
热馒
喝上热粥,都很难得。
一开始他是真的不习惯,子格外难熬。不过,在生死之间淌过几回,想不豁达都不可能。
贺祈看了贺袀一眼:“二哥,你变了很多。”
贺袀自嘲地笑了一笑:“往我自恃甚高,憋足了劲想压你一
,甚至肖想世子之位。现在想来,真如一场噩梦。”
“父亲带我来边关,让我进斥候营。一开始,我满心怨气,恨父亲心狠,也恨你不肯为我求。”
“直到那一回,我们斥候营被突袭……”
贺袀目中闪过痛苦和悔恨:“我们只有一百多个,鞑靼骑兵却有千
。他们来势汹汹,且都是擅长骑
的
兵,我们万万不敌。”
“为了传递消息回军营,所有拼死杀敌,为几个送信的斥候杀出血路。到最后,我们那一队
,只有几个活了下来。其余
都死了。”
“按着斥候营的惯例,回军营送信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因为,老兵们经验丰富,逃生的机会更大。我是唯一的例外。因为,我是贺大将军的儿子,是平国公府的二公子。”
“为了掩护我逃走,他们半点不顾惜自己,有的被箭
死,有的被刀砍死,最惨的是掉落马下,被马匹践踏身亡。”
说到这儿,贺袀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眶也隐隐泛红。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血光漫天的一夜。
他似是在和贺祈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都只有一条
命。到了战场上,大家拼力厮杀,谁的命又比谁高贵?”
“如果我不是姓贺,那一夜,我早已死了。”
“父亲恨我不争气,平对我不管不问。可
都知道,我是父亲的儿子。到了生死关
,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从那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我被富贵冲昏了,被权势迷了心,做了不该做的事,犯了不该犯的错。以后,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贺家儿郎。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苟活。”
“三弟,我犯下大错!我欠你一声对不起。”贺袀站起身来,红着眼,躬身:“三弟,对不起!”
……
前世那个趾高气昂轻蔑冷笑的贺袀没了,在他眼前的,是满心忏悔幡然醒悟的二堂兄。
贺祈心中百味杂陈,久久无言。
贺袀就这么维持着躬身赔礼的姿势。
良久,贺祈才呼出一气:“二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们谁都别提了。你还是我二哥,我还是你三弟。”
贺祈这么说,便是真的原谅他了。
贺袀眼眶又是一热,两滴泪水滚落。他很快克制住自己,站直身体,哑声道:“你这般宽宏大度,真令我羞愧汗颜。”
贺祈看着贺袀,缓缓道:“二哥,你有一个好父亲。”
贺袀苦笑着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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