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母亲（1/2）

饶是菘蓝城府颇，也不禁变了面色，抬看向裴皇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裴皇后有多想见程锦容，没比菘蓝更清楚。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裴皇后岂能不应？一旦裴皇后点了，六皇子要带程锦容进宫，谁能拦得住？

裴皇后也是一怔，沉默片刻，出意料地轻轻摇。

为什么？

“为什么？”六皇子也有些困惑，脱而出问道：“母后不是很喜欢程表姐吗？我带她来见母后不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

裴皇后终于张道：“些许小事，无需你心过问。你舅母自会带锦容进宫，你安心读书便可。”

这个理由合合理。

六皇子没有多想，笑着点点：“好，我听母后的。”

一旁的菘蓝，提到嗓眼处的心缓缓落回原位。

裴皇后看着满面笑容愉悦的六皇子，心里涌起阵阵酸涩的温柔。

元辰，我的儿子。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我痛恨被困宫中身不由己的生活。我憎恶永安侯夫，我厌惧宣和帝。我没办法像一个普通的亲娘疼自己的儿子那样疼你。

可是，我也绝不会利用你对我的孺慕亲近，去做任何可能会伤害你的事。

我所能做的，是保住你们姐弟的命，令你们平安长大成。

“母后，”六皇子满眼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今可以陪你一起用午膳吗？”

裴皇后想了想，点点。没等六皇子雀跃欢喜，裴皇后又吩咐菘蓝：“命去请二皇子和寿宁公主，一同用午膳。”

六皇子：“……”

可是，我只想独自和母后待在一起啊！

裴皇后似未看见六皇子眼底的失落和一丝委屈，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海棠树。

她给不了六皇子想要的母和温。就别给他太多的希望，也免得他要承受更多的失望。

……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一前一后来了椒房殿。

裴皇后难得主动召他们来用午膳。

寿宁公主满目喜悦，二皇子的心也颇佳，脚步比平轻快得多。

再如何老成，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郎。对亲娘焉能没有亲近孺慕之心？只是裴皇后常年病怏怏的，郁沉默少言，对自己的儿并不亲近。他们只能三来椒房殿请安一回，想亲近也无从亲近。

“六弟，”二皇子笑着揶揄六皇子：“你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竟敢偷溜出宫了！”

其实，少年郎淘气是常有的事。皇子们谁年少没惹过祸？只是，六皇子素来乖巧听话。谁也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等事来！

六皇子被取笑得一脸讪讪。

二皇子笑了一会儿，又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又不是什么大错，别放在心上。对了，以后想出宫，只管告诉我。我带你出宫，不必这样躲躲藏藏。”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众皇子中，二皇子和六皇子还算亲厚。

六皇子心中一喜：“多谢二哥。”

“母后，”寿宁公主亲热地上前，握住裴皇后的手：“儿扶着你去饭厅。”

裴皇后强忍住将手抽回来的冲动，略一点。

屋及乌。憎恨也一样会蔓延。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尚且无法亲近。对着裴婉清的儿，如何能喜得起来？可为了她的锦容平安无事，她不得不隐忍做戏。

菘蓝上前，轻声道：“娘娘今心愉悦，神颇佳。两位殿下和公主殿下也在，不如，婢去一趟保和殿。请皇上一同来用午膳。”

她这个中宫皇后，可以不争宠不掌后宫，位置却要占得牢牢的。一个月里，得想法子让宣和帝来上两回。免得宫们捧高踩低，小瞧了嫡出的二皇子。

裴皇后抿了抿唇，略一点：“也好。”

……

裴皇后亲自打发去请，宣和帝倒也没拂皇后的颜面，很快摆驾来了椒房殿。

宣和帝少年时骁勇善战，以赫赫军功力压其余皇子，登顶帝位。可想而知，宣和帝绝不是什么温软之。

相反，宣和帝独断专行，喜怒无常，戾。

伺候宣和帝的内侍们，整战战兢兢。一个不慎，触怒了天子，便会被杖毙。城门起火殃及池鱼，也是常有的事。

朝堂里，宣和帝圣心独裁，不容有不同的声音。在宫中，宣和帝更是高高在上，无敢不诚服。

天子春秋鼎盛，立储之事，天子不提，无敢多嘴。

立嫡立长，说到底，还是天子说了算。

也正因此，颇得圣宠的郑皇贵妃及大皇子，颇有一争之力。二皇子不是傻瓜，自然清楚其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