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回响着的钟声（2/7）

抓住了王二壮的双手：“二壮，你抽什么风，你这样打自己，除了让伤势更重之外，有什么用，难道这样就能让你更聪明了？”

“反正我已经笨得不能再笨，就算吃了‘状元丹’都聪明不起来，说不定我这样拍着拍着，还真会开窍了呢？”

王二壮霍然抬，这个无论被打被骂，都始终是摸着后脑勺，露出一个憨憨厚厚笑容的山里汉子，这个一步一个脚印，用他最纯粹而质朴的坚持和努力，外加上天赋予他的出众身体素质，一路过关斩将，从来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终于走进“始皇特战小队”的老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望着燕岳，嘶声哭叫道：“队长，俺没用，俺给你、给‘始皇’丢脸了，我也不想这样啊，是俺没用……”

燕岳一伸手，将王二壮抱进了怀里，他胸前的衣襟瞬间就被王二壮的眼泪浸透，那炽炽热热的感觉，烫得燕岳全身甚至他的灵魂都在轻颤。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燕岳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二壮哭，他的眼泪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给他们“始皇”丢了脸，在燕岳有了必须战胜的敌时，给燕岳扯了后腿！

燕岳伸手轻抚了一下王二壮上那包裹着的厚厚绷带，在绷带某一处，有一抹并不醒目的淡淡红，那是鲜血渗出绷带形成的颜色，可见王二壮在训练时，从训练器材上一栽下来，摔得有多重。他当时大概已经累得连一名特种兵在面对危险时，已经融生命本能的自我防护动作都无力使出来了吧？

抱着这个长得五大三粗，却像走失了很久，终于重新找到妈妈的孩子一样泪如雨下的兄弟，燕岳轻拍着他的肩膀。在这个时候，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能说出的，也只剩下一句低语：“别哭。”

王二壮在燕岳的怀里点，可是泪水却依然忍不住不停地流淌出来。他尽力了，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

燕岳走出医务室，他突然一拳重重砸在身边的墙壁上，砖混结构的墙壁，竟然被燕岳这一拳硬生生打得凹进去一块，一层蛛网般的裂纹更以燕岳这一拳为中心点，向墙体四周扩散。当燕岳提起拳的时候，在他一拳砸落的位置，分明留下了几点梅花状的红色印记。

“对不起。”

这是燕岳在医务室里一直想要对王二壮说，却一直没有说出的话：“你做得已经够好，够多了。剩下的事，就给我们来做吧。”

三天后，在“始皇特战小队”军营的院子里，挂起了一一尺多高的铜钟。在铜钟下方，还放着一个钟锤。

五十多名“始皇特战小队”士兵，分成四行整齐排列，沉静不语。

这样一铜钟大家并不陌生，美国海豹突击队在从各个部队选拔优秀队员并进行特训时，教官就会在他们的训练场上悬挂这样一铜钟。如果有谁无法再承受训练带来的压力，选择了退出，他们只需要捡起钟锤，敲响铜钟就可以离开。到了今时今，这种方法已经流行开来，成为世界各国特种部队借鉴采用的方法。

但是在提倡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发子弹的中国军队，这种自我淘汰方法还并没有被普及，或者说，这种士兵可以自己选择退出的“不坚强”观念还没有被接受。

燕岳目视全场，没有身临其境，就不会明白他后面这句话短短几个字所包含的意义：“谢谢，对不起。”

他在谢谢这些明明学不进去，却依然抓着书本死读不休，和他不离不弃的兄弟。但是，这些兄弟已经做得够多、做得够好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兄弟在他们并不擅长的领域，不断消磨自信，一个个变成王二壮那个样子，所谓的兔赛跑乌取得了最后胜利，不过就是一个大们编造出来哄骗孩子专心学习的美丽童话罢了。如果兔子不睡觉，乌就算是比一千次、一万次，它也不会取得胜利的。

只要敲响铜钟就可以离开，他们就不再是“始皇”成员，他们解脱了，但是同时也失去了属于“始皇”的骄傲与尊严，所以燕岳要向大家道歉，对不起，再也不能带着所有一起努力，一起继续做他们的世界最强的梦了。

就是在众的注视下，王二壮走了出来，在拾起那只小小的钟锤时，这个身高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山东大汉，全身都在轻颤。当他终于扬起钟锤，重重敲在铜钟上，清脆的钟声随之响遍了整个军营的上空时，王二壮再次泪流满面。

解下了衣领上那枚在他的整个生命中最值得骄傲和自豪的铜制飞鹰勋章，将它珍而重之地还到燕岳手中，王二壮对着“始皇特战小队”曾经朝夕相处，不知道多少次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弯下了腰。

目视着王二壮用手背狠狠擦掉脸上的眼泪，孤独地走出他们这个独立军营的背影，包括燕岳在内，所有一起举起了右手，对着这位战友和兄弟敬上了一个最认真的军礼。

他在挑战和变化面前已经倾尽了全力，他选择了退出，只是因为他无法完成从旧式特种兵向新式特种兵的转变，这就像不能要求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