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囚（2/2）

外界隔绝，若无通传消息，赭衣老绝不可能直到外界的形。

这座牢狱建在韶薇主峰之下，能有权限进来的，没有几。

很容易猜到是谁。

赭衣老不言，鹿骨香却继续说道：“你可以莽撞，可以不同意我的做法，可以直言顶撞天门，但我不行。

恰恰因为我是韶薇掌教，所以我不能像你一样。我可以听驱使，可以苟且，只要能保下韶薇，我什么都能做。

这是站着死和跪着生的选择，你可以选择前者，但你保不了韶薇。”

光幕里没有声音传来，穹顶之下，只余沉默。

“不该是这样的。”赭衣老突然说道。

“不该是这样的！当年的你是何等自信，何等傲然，你说要把韶薇带上巅峰，要让它成为太华那样的宗门，你说韶薇再不会被任何一个宗门威胁！你说所有的韶薇弟子！都能够挺直脊梁，抬挺胸地站在大地上！”

“可现在呢？”赭衣老冷冷注视眼前的垂暮掌教，“这样的韶薇？这样的门下？”

“啐，狗都不如！”

“我宁可当初没有你，没有这几十年的盛景，那样至少韶薇的骨还是硬的！”

鹿骨香对老的怒火恍然不觉：“活得久了，就会觉得当年的自己是怎样幼稚，就会明白委曲求全才是常理。

我很羡慕你，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你一点都没变，你还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血气方刚，张扬轻狂。”

“你觉得鹿鸣像当年的我吗？”

鹿骨香突然问道。

赭衣老望向他，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当年的影子，但眼前枯瘦的老，终是不复当年桀骜。

于是穹顶之下的他偏过，不想再看。

“鹿鸣比当年的你，强的多，起码他身上，没有那梗的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