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地狱（2/6）
好前两天烧炭的窑已经盖好了，附近的树不少，什么都不缺。”
夏尔拍了拍手上的尘埃，向着叶清玄露出笑容：“怎么样，不错吧？”
“这是哪里？”
叶清玄环顾着四周的景象，再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平和安稳的世界。”夏尔展开双手，愉快地向挚友展示着自己的作品：“比起‘天国’，我更喜欢‘
间乐土’。”
这里是……伊甸？
叶清玄不可置信。
直到夏尔亲
承认，他才终于发现着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此轻易地，来到了被层层隔离的以太界的最
处，进
了所有做梦都想要进来的腹地。
身上还挂着足以将这里毁于一旦的黑盒。
叶清玄下意识地按向腰后。
手掌传来了钢铁的冰冷触感。
如此地令心安。
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够将这里毁灭。
将一切都付之一炬。
可夏尔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这里只是最下面，跟我来，前面还有。”
他们穿过了清澈的溪水，穿过了牛
和蜂蜜的河流，远处还有一个湖泊氤氲着甜美的酒香。醉倒的麋鹿们躺在
丛里打滚。
来到了
汹涌的庞大城市。
无数摩肩接踵地行走在街市之上，街道的两侧传来叫卖的声音，有少
带着两个孩子从街道上奔跑而过，撞到了不少，洒下一串笑声。
嬉闹着走远了。
在城市的中央，市政厅里，披着灰袍的男们在讲台上高声雄辩，挥手作势，探讨着晦涩又邃的哲学。
关于死亡、关于
、关于、关于世上的一切。
他们彼此争论着，将对方说服，或者不欢而散。
石匠记录着他们雄辩的姿态，自白色的石膏上雕琢出
廓。而在市政厅之前的广场上，已经有不少圆润而华美的雕像伫立而起。
有苍老的老，有披着薄纱、
露出大片肌肤的
，还有赤的青年男子。
在那些雕像之下，有年轻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带着酒和面包，彼此笑谈着什么。
叶清玄看的出，没有注意前面的路，差点撞到什么。
被他踢到的狗向着他大叫，龇牙咧嘴，然后被一个小孩儿弯腰抱起来，就不再叫了，驯服地将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尾
摇晃着。
“你吓到它了。”那个小孩儿看着他。
“抱歉，我不是……”
叶清玄下意识地道歉，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发现了什么，看着面前的小孩儿，愣住了。
那个孩儿向着他咧嘴一笑，露出带着缺的门牙。
转身，跑远了。
只留下叶清玄站在原地，沉默着，再没有说话。
只是跟在夏尔身后，穿过城市，继续向前，欣赏着那庞大到仿佛没有尽
的世界，仿佛每一个廓和细节都完美无缺。
直到最后，在初上的暮色中，他们再一次回到了原本的山脚之下，眺望着远方星星点点的灯光。
星辰的河流自夜空之中划过，洒落璀璨的辉光。
“真是平和啊。”
叶清玄忍不住轻声感慨。
“嗯，也没有痛苦和伤害。”
夏尔坐在地上，凝视着远方：“他们能够为自己而活，没有压迫和掠夺，能够自由地赋予自己生命的意义。”
只是看着无数的灯火，他便满足地笑了起来。
仿佛获得了幸福一样。
“所以，你就这样把他们豢养着？就像宠物一样，过着衣食无忧……”
叶清玄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
“我得说你
得不错。”
“至少这样他们不会弄伤自己，对不对？也不会伤害别。”
“是啊，死也不会伤害别。”
叶清玄的眼渐渐地沉寂下来，回忆起白天那个对着自己微笑的小孩，眼角仿佛就被刺痛了，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才将他们从黄泉里截取，留在这里，对不对？”
他问，“你用泥土塑造成偶，向他们吹了一气，将过去的记忆填装在泥土里，为他们设定好所扮演的角色，让他们在你的乐园中表演安详的生活。
但都改变不了一个问题——他们都死了。”
“我可以让他们活。”
夏尔平静地看着他，如实回答，宣告着真理：“如今的我，可以让任何活。”
叶清玄沉默了。
没有再说话。
“好久不见，叶先生。”
在不远处，有挥手。
披着白衣的乐师伫立在月光之下，向着叶清玄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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