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晚宴（下）（3/3）

宛如坟丘一般高高鼓起，紧接着，用尽全力的吹出。

无声无息。

可是雨中，却回起了悠久的回声。

就仿佛鲸鱼漫游在海中时所发出的长歌。长歌如水，穿透了雨的雨幕，流淌向四面八方。所过之处，无数铜钟发出此起彼伏的应和。

于是一扇门被推开了，紧接着是第二扇，第三扇……

那些烧焦的房子里，坍塌的废墟中，湿的桥里，森的地窖中……铁与砥石摩擦的声音戛然而止了，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瞳抬起。

黑暗中的畅快笑容。

时隔许久之后，那些蜷缩在藏身之处的徒们推开了大门，走进雨中，大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不论是安格鲁、西西里、阿斯加德、天竺，还是海上亡命的东方，遵从那号角声的呼唤，他们回到了熟悉的街道上，手握着剑和铁。

成百、上千、上万……

他们行走在街道和小巷之中，穿过了雨。

直至最后，汇聚在华生的面前，化作漆黑的海洋。

“看起来都到齐了，很好。我预定的牛排快到了，时间紧迫，我们长话短说。”

华生向有点冻僵的双手上哈了一气，用力地搓了搓。

“天知道在如今的阿瓦隆预定到一客三分熟的上等牛排有多不容易，所以，要懂得珍惜和感恩，懂么？

这是基本的用餐礼仪，也是一件重要的事，希望你们和我一样严肃地对待它。这是你们唯一需要注意的事，除此之外，你们可以自由发挥……”

伴随着他的话语，在远处，塔桥轰鸣。

剧烈的炸声中，铁闸碎，中城区和下城区之间堵塞的通路重新开启。

如同倾听到上菜之前侍者摇响的银铃，华生露出笑容。

“开饭的时间到了，先生们，这可是难得的自助大餐，享受宴会吧。”

那一双铁灰色的眼瞳倒映着被火焰点燃的天空，变成了灼红，像是妖魔一样，满载着戾和饥渴：

“希望你们的胃和我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