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何为人类（2/3）

“来谈谈吧，叶清玄，来与我这天灾、这邪谈一谈，究竟何为类。”

他的眼变得好起来。

“按照生物学者的分类，类只不过是近似猿猴的生物而已，是的，你们没有旺盛的毛发，拥有十根灵巧的指，在地上行走，其中的佼佼者拥有着智慧，甚至现在还能沟通以太……但我找来一只脱掉毛的猴子，赋予它智慧，令它吐言，甚至帮助它成为乐师，他就能算得上类了么？”

“你觉得可能么？”

叶清玄反驳：“猴子就是猴子，再像都一样，如果你觉得猴子能行，嘛不把自己变成猴子的样子。”

“那么，类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卢多维克的越发嘲弄：“据我所知，天灾中有个蠢货一辈子都想要成为，真正地具有类的灵魂，为此不惜放弃了自己的力量和宝座，舍弃了不死的生命，心甘愿地从云端跌落……那么，他现在便可以称为了么？”

叶清玄沉默。

“果然不会吧？”

卢多维克自问自答，“就像是猴子不可能成为类一样，他和类是有区别的，那么，这一份区别又在何处？

在意识么？还在认知？亦或者，在于那根本就从不曾存在过的二十一克重的灵魂？

叶清玄，回答我的问题，如何才可以被称之为呢？”

叶清玄依旧沉默。

因为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过任何可以被接受的答案。

自古至今，无数都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却依旧未曾得到过任何完美的解答。

哪怕有，也只不过是偏执狂的一厢愿而已。

在贵族看来，只有拥有良好的教养、优雅的举止、高贵的血统和美好的面貌才是，沟里的乞丐和蟑螂没有其他的不同。

而在下层看来，上面的那群大老爷只不过是利益生物，追求金钱和名利的活尸，甚至就连自己因何高贵都说不出来的蠢货。

但究竟如何才能算是？

有史以来，从没有任何一个标准能够评定类的资格。

看肤色？黑？白？黄种？

看血统？天之血？荣光后裔？还是卑贱的平民？

在天竺，生来被分为六个阶层，那么哪个阶层才可以被称为呢？那些不值一提的贱民？还是高贵的帝释们？

再或者，通过道德来分辨？

善是，恶就不是？国者是，那么那些叛国者就不是了么？高尚的是，卑鄙的也应该是吧？

通过观念？

通过喜欢吃甜的豆腐还是咸的豆腐？通过喜不喜欢猫？再或者简单粗一点，根据别，男是，便不是。

同恋不是，双也不是……可这样的答案真的对么？

叶清玄的思维不受控制的运转着，在卢多维克的引导之下，仿佛脱轨的马车，疯狂地向前奔驰，无法控制。

短短的瞬间，便汗流浃背，痛欲裂。

可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回答。

“叶清玄，是什么？”

卢多维克的食指敲打着桌子，漠然地说道：“也不过是一种生物而已。

类和野兽、和鱼鸟、和那些被你们称为妖魔的东西没什么不同，都只不过是一种生物，甚至你们的缺点还更多。

你们怕冷，怕热，怕饥饿，怕黑夜、怕火光……你们甚至连自己都会害怕……

那么，成为类哪里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困难？

你们又哪里来的信心自命为‘万物的灵长’，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你们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叶清玄只觉得疼欲裂，说不出话来。

“可惜，我原本以为你会说出一些有建设的话来的，看来我还是太苛刻于你。”

卢多维克轻声叹息，“倘若能够与叶兰舟如此长谈便好了，我真想和他聊一聊啊，他一定会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吧？

毕竟，他帮了我这么多，我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研究资料，我甚至没有这么快将自己的思维格化，降低到物质界中来。”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叶清玄的肩膀，宛如勉励着晚辈，语气慈祥又和蔼：“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

叶清玄，你需要敬仰他。”

叶清玄呆滞，只觉得毛骨悚然。

哪怕在天灾的最顶层中，拥有格的存在也不过是寥寥可数。

三贤正是因为自身格的完善才被并称。

而百目者本身为大源中一切暗的聚集体，世间众恶之源，究其本质，乃是类难以理解的恐怖之物。

光是他的摸样便足以令发狂，与他流时更是会被混沌智慧所侵染，被他凝视时，便如同坠渊。

只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