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惊变（2/3）
枯槁又陈腐，像是挣扎着不愿意躺进坟墓里的死者。
因执念和不甘而存留在这个世界上，不愿死去。
而现在，他穿着已经许久未曾穿戴的教团礼服，纯黑肃穆的教袍上有淡金色镶边，
戴黑冠，手腕上缠着一串古旧的玫瑰念珠，圣徽自其中垂落，随着他的前进而摇晃。
就像是要去参加一个庄严肃穆的典礼。
他撑着拐杖，缓慢又蹒跚地走进法庭，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证
席位上，轻蔑地看了一眼
斯蒂安，最后视线看向面色青白的法官博尔哈：
“现在，谁对我的身份和信用有疑问的话，尽可以上来检查，如果你们觉得这个主教衔不够的话，再加上‘
巫之锤骑士团团长’的这个身份如何？”
“……”
漫长的寂静里，法官博尔哈沉默，面色剧烈变化，许久之后，摘下了眼镜，凝视着证席位上的老。
“米歇尔主教，按照礼仪，我见到您应该行礼，但这里是圣
法院，我身为法官，不能对任何低，还请见谅。”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想清楚你在
什么了么？你来到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最后一个字，已经近乎质问。
“意欲何为？”
而就在证席位上，那个行将就木的垂死老轻声咳嗽着，听见他的声音，便抬起了，露出笑容。
“刚刚不是说了么？我来到这里，是作为证出庭。”
教团信理部的负责，圣城的大主教、巫之锤骑士团的团长，米歇尔，米歇尔·格雷伊，出庭！
直到此时，全场才传来错愕的惊呼。
作为信理部的负责，米歇尔久病在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了，因此除了有限的几个之外，没有认出他来。
但认出来之后，却又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不可置信。
信理部！
信理部的负责！
信理部的负责作为安格鲁的证出庭！
你他·妈·的在开玩笑么？!
“他疯了么?!”
旁听席中传来了压制不了的低声喧哗，哪怕博尔哈数次敲锤肃静都无法遏制，不断地有起身离席，向自身所属的组织汇报这一惊展开。
这种事
，简直荒谬到像是百目者忽然之间跟圣城手拉手、大家一起做好朋友一样！
一手将柯尔特扶植为英雄的信理部、将叶清玄几乎踢进地狱里的信理部、为了营救柯尔特花费了不知道多少代价的信理部、被叶清玄杀死了六名大师的信理部、损失了数十名巫之锤的信理部……还有被叶清玄在圣城门前，一脚将最后的尊严踩成碎片的信理部……
米歇尔竟然出庭作为叶清玄的证！
他疯了么？！
哪怕是陪审官的席位上，所有都面面相觑，到最后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地看向麦克斯韦。而麦克斯韦却低看着自己面前稿纸上的涂鸦，像是游天外。
同样的冲击，他在好几天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了。
就在那一天，他和兰斯洛特两发现秘密潜
安格鲁大使馆、走进办公室里的竟然是米歇尔时，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当时他几乎以为这是圣座一心修士会的
谋。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本来这一手绝杀的好牌，应该留到最后面再打出来的，但他却没有想到一心修士会为了杀死叶清玄，竟然已经如此不择手段。
就连身为圣城望族的米勒也不得不屈从于他们的压力，更何况其他……
再拖延下去，只会让事变得越来越糟。
两不得不提前掀开这一张底牌。
而因此，也必须承担惨重的代价……-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法官博尔哈发出嘶哑的声音。
“由于圣法院未曾有此先例，也没有响应的流程，事出突然，没有做好准备，是我的疏忽，对此我承担全部的责任。”
他抬起木槌：“休庭半个小时。”
“不必了。”
米歇尔的浑浊眼眸低垂，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有教皇宫的谕令传达给你了。”
三秒钟之后，浩
的钟声自远方响起。
一个漠然的声音传来。
“审判继续。”
紧接着，圣的辉光从天而降，落在陪审席上。在陪审席之后，光芒投影出一排长桌，长桌之后，七个影端坐，教袍威严，面孔肃冷。
枢机主教团！
“博尔哈法官。”其中一个影淡然说道：“奉陛下谕令，枢机主教团将会作为见证，无需顾虑，继续审理吧。”
法官博尔哈的面色变化，许久之后，敲下木槌，声音嘶哑：
“审判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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