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舍卒（上）（5/6）

——我现在的丈夫，只能时而掏钱塞他的胃，时而安抚流民让他们回去耕作劳动，避免盗贼增多危及周边，而这就是你说的，狗的异地租佃！”

安克惊怒加，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契约里抵押土地？他妈的，你以为举国上下，哪个有守的贵族会为了搞钱，眼睛眨都不眨，就拿祖传的封地作抵押？你以为这么多年，借给你父亲钱的就只有多伊尔一家吗！”

“无论商还是贵族，骑士抑或官吏，一旦还钱期限到了，他就拿贵族法条耍无赖，扬言要告债主‘谋害贵族，私授土地’——这种仗势欺又背信弃义，无耻下作的糟烂事儿，他比你老到多了！”

安克握着剑，颤抖不已，在议论声中脸色苍白。

男爵夫不忿地大喊：

“面对这样的无赖领主，拜拉尔族的封臣们离心离德却怒不敢言——你以为镜河男爵是得有多像圣，出手多么大方，才让他们哭天抢地，拼死拼活地来投奔？”

“为了逃离你父亲，为了活下去，更为了下一代的孩子，鸦啼镇的们心思活泛自寻出路，私下联结共克时艰，这有什么错？”

在众们惊讶的眼下，男爵夫咬牙继续：

“而我们多伊尔家宽大慷慨，看在世代为邻又沾亲带故的份上，租用他们的荒地，收取正常的税例，安抚他们的，雇佣流亡的劳力，让们能够正常生活不至于落为寇，甚至开道护路驱赶盗贼，维护两地安宁……”

“不过在中间挣取一些利润和方便，这有什么错？”

在安克的挟制下，老男爵一脸涕泪，满面青肿，很配合地点了点，表无辜。

男爵夫越说越硬气，叉腰直指：

“对你那个欲壑难填又志大才疏的无赖父亲，为了叫他不再发疯，我们更是大发慈悲，出资缓急，就当打了水漂喂了狗……这又有什么错？”

“而现在你反倒来找我们的不是？还有脸面要跟我们决斗？”

安克面色难看地面对着这些指责，呼吸加速。

“塔伦勋爵，”泰尔斯回过，向沃格尔悄声道：

“刚刚，卫队掌旗翼关于拜拉尔家族的报，可否让我过目一二？”

副卫队长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料到公爵会向他开。

可他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在马略斯思的目光中唤来下属，将一沓纸张递给泰尔斯。

“对这些领地里的真相，你这个一年有十个月都不在家的小崽子，这个一身吃穿用度全是父亲敲骨吸髓得来的小少爷……”

男爵夫横眉竖目，尽显泼辣之相：

“你以为自己在国外练了两天剑，读了两本书，睡过几个外地妞儿，就有资格向我们叫嚣了吗！”

“我，这……”安克嘴唇抽动，竟然一时无力反驳。

好嘛，泰尔斯一边翻阅着报，一边暗暗道，他看走眼了。

这个大厅里，面对铁刺，依旧从容的……

也许不止那位埃莉诺夫。

但是泰尔斯翻阅着纸张，皱起眉。

不行，上面顶多只写了拜拉尔家族由来何处，历史多久，谱系多远，领地多大，变迁几何，家里还有几……

完全没有领地统治和两家纠纷的这些细节。

找不到可以拿来反驳的证据。

“你说你要继承父亲的封地家产，爵位衔？”

男爵夫冷哼道：

“那你怎么不把你父亲这些年对封臣、对子民、对邻居，对王国，对所有犯下的罪、累积的债、作过的恶、遗留的害，欠下的命，沾染的血，都他妈的一并继承了去呢！”

“拜拉尔的小崽子！”

男爵夫嘶声呐喊完，整个汗涔涔地软倒下来，被几位眷扶住。

泰尔斯狠皱眉。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似乎所有都在为男爵夫的这一波发挥而惊讶发怔。

就连多伊尔自己也僵住了色。

“dd，对么？”

沃格尔称呼着多伊尔的外号，他看着大厅中央的男爵夫，色复杂：

“你父亲……娶了个好妻子。”

多伊尔怔怔地看着他的继母。

哥洛佛一如既往面无表，却从旁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知道，”多伊尔恍惚，像是在自言自语：

“父亲要再娶的时候……”

“这些年，我对她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

马略斯没说什么，只是轻声叹息。

但泰尔斯沉重如故。

他知道，事没有结束。

几秒后，大厅再度被汹涌的议论声淹没，每个都在激烈讨论着刚刚男爵夫出的新消息。

安克艰难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