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龙血未干（2/3）

尔斯惊讶地抬起：“什么意思？”

“我说了，这个局势跟当年凯瑟尔王所面对的困局很像。”

普提莱抽了一烟，眼里透露出明和警惕：“如果大公对祈远城作出了承诺，在关键时刻支持罗尼对自由同盟的西征……问题是，龙霄城有多少封臣会支持？有多少兵员能被征召，该被征召？利益和代价如何分配？如果只有沃尔顿的直属领地愿意响应，那么这场仗该不该打？如果征召起军队，又该由哪位德高望重的封臣来领兵？”

泰尔斯愣住了。

跟当年凯瑟尔王所面对的困局……

凯瑟尔所面对的……

那就是说……

一个可怕的念从他的心里冒出来。

“如果大公无法对祈远城作出承诺，也不过就是得到一个‘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名声，”普提莱的话语断句，带着让不安的节奏，他继续道：“但如果大公作出了承诺，在关键时刻却因为龙霄城的内部原因而不能履行：比如封臣反对、兵员缺额、资财匮乏，甚至龙霄城征召来的军队因质量低下乃至铩羽而归……”

“那在整个埃克斯特的视线下，此事对于大公统治的影响，就是毁灭的了。”

泰尔斯皱起眉：“如果塞尔玛只派遣沃尔顿的直属军队，而不借助封臣的力量……”

“当一位手底下封臣无数的强势大公却只能派遣自己的直属军队，孤零零地上战场的时候，”普提莱冷哼着摇摇：“那在无数看来，那位大公的统治，大概也就快到尽了。”

泰尔斯地叹了一气。

终于，在普提莱的帮助下，他找到了贯穿前后的那根线索。

原来……

“总之，所有问题都汇聚成一句话，”普提莱猛吸了一烟斗，瘦削的脸上，皱纹缓缓拉紧：“现在的龙霄城，是否还像当年努恩王麾下的龙霄城那样，从上到下如臂使指、浑然一体，从里到外坚不可摧、心合力齐？”

“在需要名望卓著的龙霄城和沃尔顿家族站出来的时刻，大公们在看着她，封臣们也在看着她，考验大公威望的时候到了。”

普提莱冷冷地哼笑道：“为了维护家族的名望，为了保卫国家的尊严，为了对抗查曼国王，大公必须代表龙霄城作出承诺，并确保这个承诺是可被履行的。”

泰尔斯呆若木地看着普提莱。

普提莱的目光聚焦在泰尔斯的灰色眼眸中，语气吓：“而要确保封臣们支持这个承诺的话，那位继位六年的大公……”

“又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呢？”

泰尔斯地吸进一气，捏起双拳。

泰尔斯吐出一闷气，艰难地道：“付出代价？”

“比如……”

普提莱点了点，他默默观察着王子的表，在喟叹之余轻声道：“比如，她是否愿意向封臣们展现她的诚意，展现她的信任。”

“比如，大公下嫁封臣的其中一……”

“来维持龙霄城的凝聚力，换取封臣们的信服与合作。”

“借着丈夫的支持和血脉的传继，借着脱离‘大公’，变成‘大公夫’，来重现沃尔顿家族的光荣。”

普提莱的声音很轻，但在王子的耳中却如此沉重，如鸣雷般闷响。

泰尔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纠结起眉毛，咬紧牙齿。

王子的眼前出现了六年前的那个小滑……

他想起六年前的那天，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在藏书室里着迷地看书。

他想起英雄大厅里，满脸泪水的孩瑟瑟发抖，无助地看着手上的凯旋指环。

他想起盾区的街，小孩尖叫着，死命地把他从触手里拉出。

他想起……

“告诉我，普提莱，”泰尔斯睁开眼睛，无力地道：“在国王与大公们的斗争愈演愈烈，在自由同盟生，在祈远城也许会求助龙霄城出兵，在塞尔玛最需要封臣们支持的时刻……”

“龙霄城的听政内却有借机生事，就大公的婚事发难，提醒所有：他们的领主未婚……”

泰尔斯抬起，在疲惫的叹息中淡淡道：“这真的是巧合吗？”

普提莱没有立刻回答。

他轻轻地转过，看着庭院里的一棵参天大树，看着它已经开始朽坏的根部。

最终，普提莱叹了一气：“有句话虽然武断，但是大多数时候很对，请您不妨记下来。”

“那就是，”勋爵捏紧了自己的烟斗，眼冷冽：

“政治没有巧合。”

泰尔斯黯然地低下。

微风吹拂过鲜血庭院，远处的怀亚似乎又在跟罗尔夫抱怨着什么，只见随风之鬼再次抱起双臂，一脸鄙夷。

“原来如此，”王子轻声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