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朗（3/3）

那个酒馆里的老。

明明看上去那么让安心。

还有……

他的格，他身上的那种悲悯和豁达，不太像是一个虚伪小会有的表现。

怀亚瞪着眼睛：“那个酒馆里的老？他不是白刃卫队的前指挥官么，名声很大的。”

“很意外，对么，”米兰达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却凭空多了一压抑的绪：“传闻中他跟查曼·伦的关系很差，我以为他一直忠于沃尔顿家族……”

“面兽心的老，”科恩愤懑地挣扎起身，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连我的右臂都不好好接，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你跟他最亲热了，见面时还勾肩搭背。”米兰达的冷漠话语立刻戳了科恩的谎言，让后者脸色尴尬。

泰尔斯怔怔地望着地面，记忆中的一些事开始明朗起来。

“不，”泰尔斯缓缓呼吸着，眼中越来越亮：“卡斯兰，这解释了很多谜团。”

“尼寇莱告诉我，他从一个白刃卫队的老朋友那里得知，在要塞下刺杀我的是灾祸之剑，”泰尔斯的目光凝聚起来，眼前浮现出他进龙霄城之前的那一段路途，“然而，佩菲特大公在被努恩王扭断脖子前却告诉我，刺杀我的是诡影之盾。”

尼寇莱说的那个‘老朋友’，恐怕就是卡斯兰。

科恩和米兰达双双一惊。

“诡影之盾？”科恩皱起眉：“所以他们又回来了？”

泰尔斯摇摇，没有回答警戒官的问题。

他必须抓住重点。

怀亚不爽地瞥了科恩一眼。

“灾祸之剑——不管是什么——是卡斯兰和查曼·伦编造出来的谎言和幌子，只为了用终结之塔的名义把你们引过来，”在科恩尴尬地发现没回话的当，泰尔斯喃喃道：“确切地说，是把你，亚伦德小姐，北境守护公爵的继承引过来。”

米兰达叹了一气。

“没错，克罗艾希只是传回消息而已，她无权决定终结之塔的派遣选，”科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但卡斯兰可以——他是邵大师的密友，完全可以建议甚至指定他想要的选。”

“星辰北境的贵族秘密进龙霄城——如果是平时，那也罢了，”怀亚沉吟着接过话题道：“但在国王遇刺的当，抓到了形迹可疑的星辰，抓到了秘密潜龙霄城的北境公爵继承，那事的质就……”

“完美的替罪羊，”米兰达缓缓阖眼，低声道：“相比一个势单力薄的年幼王子意图谋刺国王，这样要有说服力得多。”

但泰尔斯没有说话。

他的大脑转动得越来越快。

终于，在暗压抑的牢房里，第二王子轻轻出声。

“不仅仅这样，”泰尔斯吸一气，眼中的图画越来越清晰：“怀亚说得对，你还是北境的继承。”

“北境，”第二王子眯起眼睛，想起瓦尔·亚伦德在复兴宫里的歇斯底里：“断龙要塞以南，伦梦寐以求的星辰北境。”

“伦跟瓦尔公爵合谋时，就志在必得的星辰北境。”

几都沉默了下来。

科恩眨着眼睛，似乎还在理清线索，米兰达怔怔地望着自己身上的铁链，怀亚则紧紧咬着嘴唇。

“我是国王之死的替罪羊，但你，亚伦德小姐，”泰尔斯缓缓叹息道：“作为瓦尔公爵下狱之后，北境最正统的继承，你不仅仅是替罪羊——甚至可以不是替罪羊。”

“不是替罪羊？”科恩悚然一惊，在疼痛中挣扎起身：“这是什么意思？”

米兰达睁开了闭上的眼睛，她已经明白了。

泰尔斯抬起，脑中越来越清晰。

“想想看，德高望重的瓦尔·亚伦德公爵，被星辰昏庸的凯瑟尔王诬陷下狱，”王子轻声道：“恰逢星辰王子刺杀了埃克斯特的国王。”

“而瓦尔公爵的儿兼继承，前往埃克斯特求援，试图伸张正义，夺回属于亚伦德的一切。”

牢房里的所有都屏住了呼吸。

包括那些黑沙领的守卫们。

“真是个好故事，不是么。”泰尔斯哂然一笑，轻轻摇。

“不会吧，”科恩满脸惊讶，怔怔地道，“他们……”

“查曼·伦，他还真是守诺啊，”泰尔斯缓缓叹息，脸上尽是无奈道：“看来，他跟瓦尔·亚伦德之间的合作协议……”

“依然有效呢。”

“而你，亚伦德小姐，”泰尔斯叹出一气，看向一言不发，表冰冷的米兰达：“在伦的手里，你将是在星辰与龙之间，在即将到来的谈判或战争中，影响北境归属的……”

“最大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