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子的最后（2/3）

黑剑轻轻地问道。

尼寇莱蹙起眉。

“什么？”

下个瞬间，陨星者马上注意到，那个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边的断魂之刃。

尼寇莱的呼吸开始加速，略略带动身体的伤势。

他不自觉地摸上刀柄。

“就是这把刀，”所幸，黑剑只是用他低沉的声线问道：“杀死了贺拉斯·璨星？”

尼寇莱的眼眶微微睁大。

什么？

两个男在屋檐下对视了两秒。

“是的，断魂之刃。”

尼寇莱的目光没有离开黑剑的眼睛，他慢慢地点，同时将戒备提到最高，把身体调整到能起出手或及时防御的位置，这才淡然道：“十二年前，溯光之剑便死于其下。”

黑剑缓缓呼吸着，眼中闪动莫名的绪。

“贺拉斯，”他慢慢地开：“他死前痛苦吗？”

尼寇莱吸一冷气，扶着木桶，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断魂之刃紧紧抓在右手。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了。”

陨星者咬紧牙关，目光越发凌厉。

但黑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如果你要为溯光之剑报仇，现在是个好时机，”尼寇莱痛苦地喘着气，拉开两腿之间的距离，迅速估算着出手的时机，终结之力在骨质中慢慢凝聚，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敌意：“当然，别指望我不还手。”

然而，眼前的男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断魂之刃，就转身离去。

尼寇莱皱紧眉。

他看着黑剑的背影缓缓离去，心中的疑惑有增无减。

“等等。”

陨星者终究还是开了。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家伙？”尼寇莱慢慢地道：“康玛斯有句话，叫‘警惕不求回报的馈赠’。”

黑剑回过，地看了陨星者一眼。

“比起审问我，”黑剑轻轻摇：“我相信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尼寇莱微微皱眉：“是啊，相信我，我已经正在做了。”

黑剑扯了扯嘴角，摇摇，迈开伤后虚浮的步子，转身离去。

尼寇莱怔怔地盯着他。

盯着这个男离去的身影。

一秒。

两秒。

三秒。

尼寇莱的眉间耸动着，似乎在犹豫。

直到黑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墙后。

不知过了多久，陨星者叹出一气。

“好吧。”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嗤一声。

墙后的脚步停下了。

“贺拉斯·璨星的死，”他淡淡地道，“作为回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墙后什么声音也没有。。

只见尼寇莱慢慢靠着墙面滑倒，他垂着双眼，目光飘回到过去。

“那个晚上，那场战斗……”

尼寇莱喃喃道：“贺拉斯，那个冷酷的屠夫穿着他的黑甲，和亲卫们一起，顶着满身的伤和碎裂的铠甲……”

“那是真正的血战，所有都疯了。”

尼寇莱的眼飘忽，已经看向了另一个不在眼前的地方。

那个充满岩石的隘。

他语调平淡地道：“泰伦德、朱尔斯、图勒哈，还有星辰那边的……我们每个都在刀剑和鲜血里忘却一切，除了杀戮和死亡别无所觉，我感觉血管里的鲜血都要沸腾了。”

“图勒哈受伤离去，我们怒吼出声，朱尔斯被压在下风，反而哈哈大笑，泰伦德战死了，我们更加疯狂……那是最后的战斗了，所以星辰也是一样……”

“活一个个流血倒下，死一个个被抬走……”

尼寇莱垂下眼眸：“所有都疯了，战场，你懂的。”

他不知所谓地哼笑一声，绪不辨，意图不明。

墙后依然寂静无声。

就像尼寇莱一个在自言自语一样。

但陨星者知道，自然有在听着他的叙述。

“但贺拉斯不一样，”尼寇莱重新抬起，他话锋一转，脸上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我们所有都像野兽一样疯狂的时候，他却什么表也没有，就像他根本不在意眼前的战斗。”

尼寇莱低下，轻轻地道：

“他死得很安详。”

话音落下。

一秒后，墙后传来一阵低沉却零的呼吸声。

“安详？”黑剑的声音颤抖着传来。

尼寇莱点点，发出不知是讽刺还是无奈的嗤笑：“当他倒在我怀里的时候……他那副表，就像他终于解脱了一样。”

墙后的黑剑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声渐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