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香消玉殒夜无声（3/4）

边学道的眼眉，然后摸他的耳朵，摸他的脸颊，他的鼻子，他的下……

一边摸，胡溪一边流泪：“好了，我记住你了。下辈子我会做个好，然后去找你，跟你滚床单，为你做饭洗衣服，给你生孩子……”

……

……

第四天。

胡溪的病似乎稳定了一些，的也好了很多，就连脸上都有了光泽。

拉着边学道上到平时偷偷抽烟的楼顶天台，胡溪问边学道：“你这辈子有遗憾吗？”

边学道脆地说：“有。”

没想到边学道说的这么痛快，胡溪问：“你也有遗憾？”

边学道说：“这辈子不可能事事如意，错过了什么，什么就是遗憾。”

看着远方的天空，胡溪说：“我这辈子有很多遗憾，其中一个就是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要么选择从未相识，要么选择死缠烂打。”

边学道：“……”

胡溪接着说：“不过还好，你是个重的男，经历这几天，你的记忆里应该会有一个角落属于我，这就够了。”

回到病房。

胡溪变戏法一样从枕底下摸出一瓶红色指甲油，到边学道手里，说：“现在我正式跟你提出我的第二个要求，帮我把我的十个手指甲全涂上指甲油，不，我改主意了，脚趾甲也涂。”

边学道没有拒绝。

对一个生命按小时计算的，他不忍拒绝，也不想拒绝。

相比于他离魂时为了帮他胡溪付出的巨大代价，涂指甲油又算得了什么呢？

胡溪是个怕痒的。

边学道握着她的脚给她涂指甲油时，胡溪全程像个小孩一样笑个不停。

20个指甲全涂完了，胡溪也笑得没力气了，她自然而然地靠在边学道的肩膀上，说：“你来之前，每天稍微一发呆就是黄昏，只有这几天，我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很不舍，真的很不舍，我不想死，我想陪在你身边，哪怕做一个无名无份卑微的。”

犹豫几秒，边学道伸手搂着胡溪的肩膀，说：“你不要放弃，等挺过这一关，有很多项目咱俩可以合作，你会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

“成功的……”胡溪喃喃念叨了一遍，忽然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边学道说：“你现在的身体……”

胡溪抬在边学道脸上轻轻亲了一，说：“没事的，我今天状态很好。”

边学道说：“那好吧，几句就行。”

稍稍清了清嗓子，胡溪轻声唱：

“为何心不死，这份先化灰，

但愿你莫再等再问。

让烈火掉我泪痕，熊熊烧清几多恨，

求让我变淡然一片白云。

为何海不枯，这份先已，

但愿你莫再想再恨。

让大海洗净了俗尘，狂冲走几多恨，

谁愿意再做海里罪……”

唱了几句，胡溪的气息就不太够用了，停了10几秒，她接着唱：

“莫让创伤的心，铺满泪与吻，

不应不应再相近，

请带走这一生悔恨，旧梦不必不必再觅寻。

莫让变灰的心，因你又再痛，

不该不该再追问，

休痛哭，可知这叫做缘分。”

唱完一首《缘分》，胡溪说：“还有一首歌，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唱。”

边学道说：“好。”

胡溪问：“你知道是哪首歌吗？”

边学道说：“知道。”

胡溪勾着边学道的脖子说：“你不要这样，你越这样明白我，我越舍不得走。”

两谁也没说歌名，胡溪用手指在边学道腿上打了几下拍子，两同时开唱：

“一生起伏，浮沉云雨里，

谁愿长伴相随。

一生的梦，若随时间去，

谁愿留在我梦中。

真的心假的意，

假的心真的意，

朦胧俗尘世事……”

唱完《血像火》，胡溪挽着边学道的胳膊说：“我还要唱《来生缘》。”

边学道说：“好，一起唱。”

一男一，坐在医院病床上，对着洒满夕阳的窗户轻声哼唱，既默契又哀伤。

“缘浅不得已，

你我也知道去珍惜，

只好等在来生里，

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感的李兵站在门，隔着门听见病房里边学道和胡溪在唱《来生缘》，鼻子莫名一酸，扭跟穆龙说：“我去趟卫生间。”

穆龙看着李兵，平静地说：“你去吧，我还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