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仙人剑气(2/3)

呵,仙剑气可是好耍的!

他盯着中年道的尸体傻笑了一阵,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物模糊。

以为武林高手打不死捶不烂,其实他们的生命力比健康之也强不了太多,任谁胸肺碎裂失血过多都只能等死。朱富贵自家真气被仙剑气裹挟去三分,余下七分被高功道体真气搅得一塌糊涂无法凝聚,论战斗力还抵不上一个初阶武师。不过他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高阶武师,被这道剑气生生拔高境界到殿堂,已经很知足了。

他调息片刻,恢复一点力之后便开始艰难地朝坡上爬去,方才趴着的地方已是一汪血水。前胸后背的皮被生生撕掉,刚开始还钻心一般痛,到后来却麻木了,只感觉茅触碰之处酥痒得很,风一过又彻骨寒凉。

这堤坡平瞧着并不甚高,今怎么就没个尽了?

朱富贵紧紧抓住一把茅,就着一个洼地停下来喘息。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晕晕乎乎的,思维缓慢渴睡得很。他生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永远醒不来,于是咬了咬舌尖,一丝模糊的腥甜与疼痛令脑袋清醒了许多。

河堤那边没有大动静,说明妖道还没有占到什么大便宜。呵呵,妖道非道,黄狗非狗,这一场大战还真是令期待呢!江哥儿这小子除了身子骨弱点,其实还真有几分像子。过目不忘聪慧如妖,虽然耐力差点,但偶尔发出来的力量也吓一跳。有自己这个殿堂跑前跑后,再配上一条不可测的大黄狗做贴身保镖,配置也够豪华的了!

等等,一个曾经被忽略的疑惑突然钻出脑海,朱富贵仿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抓住了一线烛光,皱起眉努力思考起来。

这小子出生在子降临的两月前,自己听梅姑说起过记载生辰的纸条,也探访过当初最早见到婴儿的一批,都说他肥肥大大绝对是出生两个月以上。可是除了梅姑还有谁见过那张纸条?包裹婴儿的旧衣裳再再脏也是个念想,怎么可能随便丢掉?大部分初生儿确实皱皱,可如果之子与凡夫俗子不同,像哪吒一出生就能够走路说话,那么别说像两个月婴儿,像两岁的小儿都不怪。有没有可能大黄本是一条普通土狗,之后变异成哮天犬正是为了守护子。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朱富贵咧开嘴呵呵傻笑,冲着远处沙洲黑魆魆的树林竖起了大拇指。

未雨绸缪,伏线千里,梅姑妈,您老家实在是高!

年轻道先是落到江堤的平台之上,往前疾跨三步就着那冲力在平台边缘一蹬,身子再次扑空中,双臂展开如同鸟儿一般转了半个圈子掠向江中小舟。百忙之中他还瞥了一眼正稳步下行的高功道,心中暗自得意。这一手凤翔九天使得圆转如意,大大超越平时水准,要是了高功法眼,提携一下受用无穷呀!

小舟之上,少年仰起呆呆望着。

伴随“咔嚓”一声炸响,船猛地一沉船尾翘起,厚实的杉木板塌裂,大黄狗箭一般窜向空中。

“黄龙盖顶拭乾坤,脚踏祥云扫千军!”

年轻道士一声清咤宛若鹤鸣,手里拂尘一扬根根丝线炸开如钢针,仿佛一朵盛开的硕大菊花凌空打下。这拂尘能高手附体罡气,何况一条土狗?

他这一番买弄果然起了作用,高功道驻足望向江心。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狗爪穿过拂尘浑若无物,搭在年轻道士颈上往下一抓。道士一惊顿时手舞足蹈,那条狗顺势而上竟然骑上了他的身子,张开血盆大狠狠咬下。

数秒之间风云突变,一一狗坠落江中。“嘭”一声水花四溅,不一会儿丝丝血痕随着水花一圈圈漾开,不绝于缕。

微风拂过,四野无声,与狗俱不见踪影。

“孽畜,敢尔!”

高功道身形一晃原地消失,再现身已是在十丈外的江边,吐声呵斥。其言涩滞顿挫,其音苍老重浊,如石碾青苔钢锉锯木。音像波纹一样沿河道传播,一时间满川俱回着“孽畜,孽畜……敢尔,敢尔……!”

江面波澜不惊,血水染红了一丈方圆,月光下如青绫之上浸洇开一处小小墨团。少年趴在船用手拍打着水面,带着哭音喊:“大黄,大黄快出来,大黄……”

高功道隔绝红尘修炼多年,道心坚毅,眼下却起了疑惑。这妖兽大不寻常,气息堂堂正正,除去一点点怪妖味之外,其纯与光明竟然胜过了烈骄阳。

夏夜的河面水汽蒸腾,若遇上无风天气气温剧降,常常会形成一川浓雾。风乍起乍息,十米方圆的水汽袅袅升腾,凝而不散,如轻纱一般把小舟裹在其中。水汽渐密,小舟变得影影绰绰;雾渐浓厚,迅速沿河扩散。

技只此尔?

高功道静静看着,心里冷笑。

他虽然隔绝红尘却并不古板,不需要知道水汽蒸发遇冷凝结成雾,遽冷结晶成霜,饱和凝结化雨,只需要知道一个颠簸不的真理:坏永远比建设容易得多!一块琉璃,制造它需要繁复的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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