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苗疆(下)(3/10)

一看长子僵硬的尸身,立马干嚎一声,又要昏死过去。

钱无忧赶紧为他拍背气,钱无欲猛掐他的人中,这才让老头子绶过劲来。

“吾儿啊!”钱益甩开一双子女,颤颤巍巍走到钱无患身旁,扑倒在他尸身之上,“你这一去,我钱家偌大家业,该托付给谁啊?!"

钱益这话说出来,在场之人这才明白,原来钱氏家主虽然总是责骂钱无患,却早已打定主意,要把家业交于他手。不过细细一想,这也非常合理,钱无患这种见风使舵、厚颜无耻的性格,确实适合敛财经商。

“钱老爷节哀顺变,”夏硕看着钱益痛哭流涕,也是心中不忍,没有说出钱无患想要投毒害人之事,他去榻上扯过一件宽大的衣物,盖住钱无患尸身,然后开口说道,“大少爷是被饕餮子所害,事到如今,你该对我们如实相告了吧?”

钱益浑身发颤,抬头看着夏硕,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不说!”谷玉东一声怒吼,“我跟作者有交情,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谷玉东这一吼惊醒了钱益,这鸡贼老人说到底还是怕死,他长叹声,嗫懦道:“各位大侠,不是老朽不愿意说,是老朽没有想通啊!”

“有什么没想通?”夏硕问。

“我没想通餮子为何会出来害人,这饕餮鼎,明明在老朽手中啊!”

钱益说完话,从怀中掏出一个仅有拳头大的古鼎,这口古鼎浑身青绿,长满铜锈,上面刻有九只模样各异的野兽,鼎首之上,还雕有只血口大张的饕餮,样子像要吞食天地。

“这就是饕餮兽纹鼎?”夏硕没想到这个东西居然如此袖珍。

“这不是饕餮鼎,“夏窈瑶断然说,“这是一口假鼎!”

半钟头后,

钱益躺在榻上失声痛哭,为长子的死亡泪流满面。

在他的小屋中已经没有他人,只有夏氏兄妹和流氓青年谷玉东。

谷玉东此刻心情烦躁,开口阻止钱益继续抒情:“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王良玉还是植物人,你别只顾着悲伤逆流成河。”

“说,我现在就说,”钱益一抹老泪,吞吞吐吐地开口,“想必各位已经知道,那饕餮鼎,是个害人的凶器。”

“当然是害人的凶器,“夏窈瑶一声冷笑,“不然还能是吃饭的菜碗吗?钱老爷大费周折抢来,又假用旧日情份骗我长平师伯为你封印蛊灵,还顺口带上苏家苏邪?最后却肆无忌惮地使用饕餮鼎暗害你商场上的对手,我说这几年怎么多了不少难破的谜案,原来都是出自钱老爷手笔。”

女侠冰雪聪明,”钱益面露窘迫,“可这饕餮鼎也不只用来暗害我的对手,不瞒你们说,李林甫大人也常来舍下拜托我,用餮鼎诛杀他的政敌。”

钱益这话说得貌似谦恭,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提醒三人,他的后台是当朝尚书左仆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林甫,夏硕一个区区六品官员,绝无可能动他一根寒毛。

夏硕一声长叹:“早听说李大人口蜜腹剑,手眼通天,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不知道,以李大人性格,为何不干脆夺走饕餮鼎,反而甘心受制于你?”

“因为这鼎只有老朽能用,”钱益闷哼一声,终于说出实情:“其实在这小屋之下,埋有那位山民的骨灰,将小屋建得和山民居所如出一辙也是为了让饕餮子以为仍在服侍旧主,所以古鼎一旦离开小屋,是绝对不能发挥功用的。”

“腐骨祭,川疆蛊女的邪术!"夏窈瑶低呼一声,“你还认识川疆蛊女人?!”

“老朽不知道什么川疆蛊女,”钱益回答,“多年以前,我曾遇到一位大理寺官员,是他告诉我如何使用饕餮鼎,又如何诓骗长平子,让他为我封印蛊灵,然后找机会巴结苏家。”

“大理寺官员?“夏硕一惊。

“那位官员姓锰。”钱益回答。

“锰冲!”谷玉东双目圆睁,想起红线岭的痛苦回忆。

“果然和反贼有关,”夏硕若有所思,“可是你说饕餮鼎离开小屋就不能使用,但现在的确有人盗走饕餮鼎,并且在屋外施咒害人。”

“老朽也想不明白。”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夏窈瑶接腔道,“还记得蛊灵头上的缠魂丝吗?有川疆蛊女的邪术,这都不成问题,我看川疆蛊女和反贼,一定是相互勾结,蛇鼠一窝。而且,我司还查到一个远在北方的组织,叫蛊魂殿,其手段也很诡异,恐怕蛊魂殿和苗疆蛊女暗中推波助澜反贼,想颠覆我大唐。”

“哦天,黑恶势力结盟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谁偷了饕餮鼎,”流氓青年谷玉东说,“这是老奸商的心肝宝贝,我看那个乳娘祝妈妈是偷不走的,除非在老奸商床上打滚,咦,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贤弟请不要胡思乱想,”夏硕打断流氓青年,“这盗鼎人是谁,我看钱老爷心知肚明,不然在我想要追查的时候,不至于一味搪塞,百般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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