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道心所在（二）（2/3）

心，以替天行道，惩除恶为行为准则，道心的雏形已经呈现。然而，在国的一系列遭遇，让他的心中产生了怀疑，让他的思想产生了矛盾，让他一直的坚守发生了动摇，以至于曾经有了雏形的道心尽毁，再想凝聚可就难了。

沈飞要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若善失去了位置，那恶是否就会占据主峰，沈飞真的会黑化吗？

沈飞和邵白羽都是惊才绝艳，有着天纵之姿的年轻，两的经历南辕北辙，却在兜兜转转之后趋同。邵白羽少而知天命，一心向道，却被大魔王炎天倾一次又一次打压，从最开始的少年义气、看空一切，逐渐成长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邵白羽现下唯一不能割舍的东西是与掌门真的师徒恩义，与冷宫月的蒙昧，与沈飞的兄弟义，这是他唯一割舍不掉的东西，因为割舍不掉便会成为他道心完善过程中的障，阻碍他的更进一步。而沈飞呢，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和考验之后，特别是进帝都见到了灭族的仇，沈飞曾经坚持的信念开始一点一点凋零，就如盛开花瓣的枯萎，那其中蕴含着片片花瓣逐渐脱落的无限悲。苦苦坚持的东西被外力摧毁，直至化作乌有，没有什么比那更难受的事了。

毫无疑问，沈飞和邵白羽都正走在黑化的边缘上，两都正面临生的抉择和考验，都站在命运的分岔路上。

是善是恶，是邪是正，选择发生在转念之间，所造就的未来却是天差地别的。

“呼！”沈飞走出了府，大呼吸雪峰上冰冷的空气。

他满是汗，黑暗中的冥想非但没有拨开迷雾，反而令他更加困惑，他已经完全找不到路在何方了，他陷泥潭中泥足陷，他不断地挣扎，感觉自己呼吸越发困难，感觉自己正被掐紧喉咙。修道一途上，他从未有过如此艰难的感觉，如果是外在之形，他只需随便扫一眼便能够学个一二，只需演练几遍便可掌握到七八分火候，任何仙术对他而言都不难掌握。然而心不一样，心是无形的，是无法看到和摸到的，是需要自己探索和找寻的，心不能给予，也无法学习，心是长久岁月的积累，是在一次次的刀舔血生涯中的生最终形态。

有些时候，太过聪明于修道而言也未必就是好事，因为修道是一个炼心的过程，初期阶段越是聪明的进步就越快，以至于惊才绝艳者低估了求道的阻力，一旦遇到瓶颈容易走歧途。比如说钟离师兄，聪明如他，继承掌教全部真传又闭关整整八年，出关之后却面临身体瓦解，坠魔道的痛苦，何等悲哀，这就是太过聪明的代价。因为聪明只可以用来修炼有形之物，无形之物自己的本心却需要漫长的岁月去沉淀和寻找。

沈飞同样是极端聪明之，沈飞的聪明表现在过目不忘，常超的领悟力，超常的总结分析能力等等。这让他很轻易地度过了结丹期，很轻易地走完了炼空境。也就仅止于此了，接下来的修行不是聪明就能够完成的，那需要持之以恒的坚守。

总归，天才也有着瓶颈，笨鸟先飞不是空来风。拿掌教和云师叔举例子，两的根骨都是绝佳，但是领悟力云师叔更胜一筹，所以当年才对师父将掌门之位托付给师兄这件事愤愤不平。

可若年下来，事实证明师父的选择是对的，掌门真的实力进化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这或许与星魂剑有关，但更重要的在他自己。掌门真对于蜀山有着常无法理解的执着，在持续的闭关之后，功大成，一跃成为当今天下第一；而云师叔虽然也走了领域境地，但和掌教的上善若水比起来难免相形见绌。

这就是区别，这就是笨鸟先飞的典型例子，修仙一途前半程比较的是双方资质的优劣，后半程比较的是耐和韧，以及对本心的坚持程度，一个坚守本心的是有着无限潜能的。

“呼！”站在高耸云的山巅，呼吸零度以下的空气，任凭风雪拍打身体，沈飞静静地抬起，扼腕叹息道：“滚滚红尘终悟我！”

花瓣飞来，在他手中凝聚成剑的形状，沈飞右手持剑，右臂和左腿一起上扬，达到最高处的时候蓦然一颤，抖擞。紧接着小腿联动大腿、大腿联动腰肢、腰肢联动肩膀、肩膀带动大臂、大臂带动小臂，小臂驱动手腕，形成一条长如水，细如河的驱动链条，近乎完美地漾开层层剑波。

剑波没有固定形态，看似平凡无的出剑却含有着内心最层次地绝望。

这并非是落雁十三剑，也不是除魔九剑，更不是袭剑术。

这是掌教传授与沈飞和邵白羽的蜀山奥义，只有方栦主峰正统继承才能学习的至高剑术，归元寂静，剑无——归元寂静剑。

这套剑术沈飞只练过一次就再也不练了，原因无他，使用归元寂静剑刺出的每一剑，都要消耗海量的气，其中包括仙力、意志、血、甚至寿命。

归元寂静剑能够引起与天地的共鸣，使得剑天合一，用令世间绝望的意志去消灭眼前所有的恶，给敌带去最层次的绝望，让世间归于最原始的平静。这力量近乎无法抗衡，是蜀山剑术的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