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先贤可不止圣彼得一人（2/3）

时林三酒心里，只剩下了澄明平静。

不管怎么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找你求证一下。”林三酒开时，她冷静的语气甚至叫梨桃也楞了一愣。

后者随即笑了：“你说。能够回答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第一，你为什么做这个实验？总不会是为了要看死吧？”

第一个问题似乎就很不好回答，叫对方皱起眉，踌躇了一阵。

“嗯……简短地来说，应该称之为‘类可回收再利用测试’的实验吧。你看，”她将手指放在玻璃上，朝下方的城市点了点。“现在的伊甸园，是劣币驱逐良币后的结果；实事求是地说，这里面装的只有垃圾。”

林三酒强烈地感觉到，她说到“垃圾”二字时，没有半点感波动，只是在平静地阐述事实。

“像你这样的，热血、正义……虽然缺点也多得要命，但离垃圾还差一段距离。你可能会对伊甸园的感到不齿、愤恨……但就本质而言，你跟下面的，是一样的东西。”

林三酒努力忽视掉自己心中被冒犯的感觉，忍着不高兴往下听。

“如果你能成为我的试验品的话。我在一年之内，可以将你也变成不比他们好多少的一块垃圾——噢，这并不是在侮辱你，也不是在瞧不起你。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的。”梨桃的语气轻柔。的确没有任何敌意似的。

“毕竟，这就是类啊。”

“真正的末，并不是指类死光了。”淡淡地说。“世界末，是类的繁荣昌盛。应该说，每一个遭遇末的世界，都在治病……生灵涂炭，只是在为了摆脱类这个肿瘤时所必须经受的一个应激反应。”

“我在回末世界中流了十多年，早已反复认识到这一点了：类像恐龙一样，早晚会灭绝净的。那么，他们身上有值得拯救、留存的地方吗？”

“五十九年的大型实验以后。我仍然什么都没找到。”

梨桃转过身，圣彼得立刻像得知了她的意思，向前走了两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利用基因技术以及合成生物学制造出来的——‘新’。”

在窗外投进来的淡淡月光下，圣彼得看起来更加高大了。它杏仁形状的脸上，生着一双吊起来的乌黑大眼，鼻子只是两个小小的圆孔。它无疑是跟类有些相似的，但是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的时间越久，越能从它身上感觉到一种叫悚然的平静——在这下面，是一种属于异类的、不敢探知的渊。

“它们是没有攻击的——除了当我下令的时候。”大概看出了林三酒的紧张。梨桃轻轻地安慰了她一句。“我希望有一天，它们会代替类，行走在每一个星球上。”

“你回答的，比我想象的还要详尽得多。”林三酒平稳下来自己的心跳。看着圣彼得走了回去。明明是如此高大的一个生物，但走起路来却无声无息，轻盈的体态甚至叫她想起了猫。

没什么好说的了——眼前的这个，无疑是一个疯狂的反类者。

月亮好像快融化了的冰片，在蓝色的云层里，越来越薄。越来越黯淡。没有了月光，光也尚未亮起，黎明之前正是一片乌沉沉的黑暗。

星子独木难支的微光，映在黑塔顶层的玻璃上，偶尔亮起一点白来。

玻璃后面的两个，已经谈了好一会儿工夫了。

“最后一个问题。”刚刚被一个冲击的消息，震得脸色发白的林三酒好不容易缓了缓气，瞥了一眼梨桃，忽然一笑。“梨桃不是你的真名吧……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娲’。”

窗下的淡淡地笑着说。

她并没有夸大其词——能够制造生命，的确已经步了的领域。

对手是“”啊……林三酒有几分茫然地想道。

“娲。”半晌，她重复了一句，点了点。“可以请圣彼得先生帮我也倒一杯茶么？折腾了一个晚上，还真有些渴了呢。”

娲似乎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楞了一下，随即转朝圣彼得看了一眼。高大而沉默的异生物，好像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转身走向厅后，没过一会儿，就端了另一杯茶出来。

茶香混着热汽，飘在圣彼得长长的手指之间，林三酒咽了一唾沫，说了一声“谢谢”，伸手去接。

在她的手快要碰上杯子的那一瞬间，林三酒猛一发力，将杯子击向了圣彼得——热茶和杯子的碎片顿时高速飞洒开来，隐藏在后的拳直直朝它的冲去。

圣彼得似乎也是一惊，身体以异的方式一卷，林三酒的拳风即刻落了个空。

像皮尺一样卷成一团的异生物，在半空中舒展开来，却没有反击，只是稳稳地落回到了地面上。

“你这是在什么？”娲不高不低的声音，顿时止住了林三酒想要前冲、继续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