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章 其实，我是一名刺客（2/3）

被挫败的李汝鱼，内心燥热无处安放，更是愤怒无边，无所畏惧的出剑。

这是本能的出剑。

在李汝鱼身后，那个如今谁也看不见的巨大虚影，亦跟着李汝鱼出剑。

李汝鱼出了很多剑。

但是每出一剑之前，那已经空无一的脑海里，便会响起一个字：从“快”字开始，历经“雪”、“时”、“晴”……

一剑接一剑，每一剑连绵不断。

不再是大河之剑，却是最简单的劈剑，回归了朴实无华。

然而剑势却不朴实。

“快”字时，李汝鱼的剑很快，快得没有痕迹可捕捉。

但道姑亦不慢。

“雪”字时，澜山之巅仿佛真的飘起了雪。

然而道姑剑意如冰。

“时”字时，李汝鱼和道姑的身影就这么忽然消失，而在山腰上，时间仿佛倒流至上半夜，道姑坐在竹林外巨石上，腰间佩剑雀跃颤鸣，虚空里倏然刺出一剑。

道姑略有猝不及防，却还是在刹那之间轻拍腿下巨石。

巨石倏然间化作万千碎片，挡住了李汝鱼这扰时空从下半夜劈下的一剑。

最后是“佳”字。

然而“佳”字是七剑，先两剑，后横四剑，最后才是纵贯天地的一剑。

当初李汝鱼剑道不如今夜，从史书里借出大燕历史后，挥出“佳”字剑时，一剑城楼而杀赵骊，今夜澜山之巅，还会继续上演？

不会！

道姑亦不是寻常，岂会让李汝鱼酝酿出那纵贯天地的一剑。

这是阿牧等的想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道姑面无表，依然在接剑，接剑而不还击，仿佛就是在等李汝鱼这最后一剑似的，没知道这位道姑为何要这样。

强如阿牧和黑衣持枪，也觉得李汝鱼劈出那一剑后，自己胜算不大。

那么道姑底气何在？

亦无知晓。

但李汝鱼劈出了那一剑。

快雪时晴，佳！

佳字最后一剑劈落，李汝鱼背后，披甲虚影和他一起，同时拔剑，从上而下斩落。

少年的剑极短。

披甲虚影的剑极高，高出了明月。

这一剑劈落，便似从晴空而下，纵贯长空，劈碎身前万千事，无可阻挡，澜山之巅的天地之间，骤然显出一道血色长线，将这片夜色一分为二。

天地之间，只剩这一条血线。

山挡，开山。

城挡，摧城。

挡，裂。

这一剑的风采，不输杀白起的地狱葬剑。

这一剑，比之当初临安城内一剑城楼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剑的风采，虽然和夫子大河之剑天上来截然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河之剑，天上地下皆是河。

然而这一剑，天上地下，只剩一条血线。

所有的光华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所有的眼中，都被那一道血线彻底填满。

血线划过长空。

在天地之间，拉出无数残影，形成一道巨大的血色幕布。

谁可挡？

黑衣持枪摇叹气，道姑输了，她输在过度自信，她以为李汝鱼的剑道不如白起，殊不知道当初连李存孝都死在了这一剑下。

这一剑不能用剑道高低来衡量。

这是一种境界。

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只是让黑衣持枪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李汝鱼每一次使出这一剑时，都能进这种无敌的境界。

但这种境界并不可怕。

如果换做自己，大概有一百种方法让李汝鱼挥不出这一剑。

既然挥不出，当然谈不上无敌。

可惜了，道姑输在了她的傲慢之下。

但是黑衣持枪却反而笑了，这样也好，等下自己出手时，李汝鱼就算再进这种境界，自己也能毫发无损的之。

同一招，在同一个高手面前使用两次，是绝对不会成功两次的。

解郭睁大了眼睛，叹为观止。

墨巨侠脸上的忧伤越发浓重，却也知道一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不会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异的世界。

前路漫漫。

何才能让天下尽如己意？

墨巨侠却并不彻底悲观，只需要等一：等自己圣之时！

阿牧哇的一声，满眼的星星。

这一夜，捧心子的心里，真正留下了一个少年持剑时那永不磨灭的身影……

坐在地上看热闹的算命汉子点点，暗想着少年的这一剑，又联想到少年以书道科举仕，连老相公柳正清都要怀抱《侠客行》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