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守护的意志（2/4）

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核过后了无生机的焦土上游徘徊。

鲜血可以沉淀，可以被风沙掩埋，但是悲伤与仇恨，却永远不会消失。

玲珑擦眼角的泪痕，在湿冷的石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

朝雾凝结的水珠将发丝黏在一起，凌了她的脸。

远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白浩与白岳。

莫里斯哲表平静，只是身体轻微伛偻，走路的时候右脚有些跛。

白浩一脸疲惫的样子，眼珠爬满细碎血丝。

克蕾雅看着二走近，皱眉说道：“你们跑哪里去了？”

清晨起床的时候她便发现二不见了，只接到移动视讯仪上的留言，说是外出一会儿，要去公墓拜祭的话，4可以先动身，他们随后便到。

她原以为二所谓的“随后便到”会很快，没想到竟用去那么久，暗怪二失礼。

白浩走到她面前，往身后藏起微微颤抖的右手，说道：“对不起。我们去找阿罗斯大叔汇报这里的况，路上遇到点小麻烦，耽误了一些时间。”

“没事吧？”克蕾雅脸色缓和，担心问道。

“没事。没事，几个毛贼而已。”他解释道，同时心长松一气。他很清楚克蕾雅的脾气格，于是编造这样的谎话，想要抵消她心里的怨气。

他成功了。比起埋怨，克蕾雅更关心他们的安全。

想来听到二谈话，玲珑红着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压抑不住心的悲苦，当着白岳等的面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用力哭出声。

她比任何都了解白浩，当看到那张疲惫的脸，她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更知道他在骗克蕾雅。只是这样的欺骗，带着浓浓的善意。

她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

白浩身子抖了一下，突然发现最了解他的是玲珑。

白岳从后面走到墓碑前面鞠了一个躬，然后推到一边。接着是克蕾雅，完事对着墓碑低声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她们。”

璎珞慢慢止住哭泣，抬起被泪水洇湿的脸，望着墓碑黑白照片上的看了一会儿，学着姐姐在石板上用力磕下三个响，最后以触地。久久不肯起身。

克蕾雅叹气，上前拉起她，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后背，安慰她振作起来。

2年时间。短短2年时间，再回来时已经物是非。

她们的父亲从原来的好好先生，变得没有温度，就像眼前冰冷冷的墓碑，只有曾经的微笑还驻留在那张黑白色照片上。

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童年的欢歌笑语。那些成长中的大手掌与小脚印，像用刀刻在脑海一样，一笔一划都那么清晰。

她在“晨星号”上时很害怕回家，但是当看到父亲墓碑的一刻，又无比痛恨那样的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些回来……如果能早一些回家，说不定父亲就不会死。还会对她们微笑，还会不厌其烦地叮嘱她们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还会装作一脸伤心的样子问她们长大找到男朋友会不会不要爸爸了。

但是她知道，生就是这样，错过的一切永远不可能重来。

生命正是因为只有一次，才显得可贵。

当他的父亲抱着必死觉悟冲向子爵大的座驾时，她跟姐姐正在血色之扉受难。然后，她们遇到唐舰长。

她抬起脏兮兮的，用泪水迷蒙的眼，再一次望向那张黑白照片，那张微笑的脸。

想着能够遇到唐大哥，或许是因为父亲一直在保佑她们。

……他一直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一种守护方式。

璎珞哭的更厉害了，泪水将克蕾雅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罗伊犹豫一阵，走到墓碑前面，非常实在地跪在地上嘣嘣嘣磕了三个响，看的白岳一愣，问道：“你怎么也磕起来？”

“不对吗？”他搔着后脑勺，一脸疑惑的样子：“璎珞刚才明明是这么做的啊。”

“……我很难过，可是真的很难哭出来。”

他以为磕的时候需要流泪，因为玲珑是这么做的，璎珞也是这么做的。

白岳感到无语：“鞠躬就够了。”

“不，不，不。”罗伊用力摇摆双手：“那样显得没有诚意，我是真心喜欢璎珞……嗯，我会娶她的……我会让她幸福的。”

“……”白岳拍拍罗伊的背，扳着他的身体面对墓碑，认真说道：“那些话不要对我说，应该对你的岳丈老泰山说才合适。”

“哦。”罗伊很严肃地把刚才那些话重复一遍。

白岳摇摇，暗道这憨小子太实在了。

但不可否认他很真诚，也很真实。可能有些觉得这叫“傻”，但是在莫里斯哲看来，他真的很，那些被社会染黑的所谓聪明，才是真的傻瓜。

“愿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