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圣师（狗年大吉！）（2/3）

他走在酆都城中时，所见到的也莫不是如此。

整个酆都城，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众，都是枯骨，鬼魂，只有他带着血之躯走在遍地枯骨的城中，孤零零，形单影只。

哪怕是他在五阳殿中与历代皇谈笑风生，他也是在和几十具枯骨说话。

只有在生死之间，他才看到历代皇有了血。

这便是秦牧用瞎子所传授的眼所见的场景。

他看到的形，与酆都的鬼魂们看到的形截然不同。

死者生界，颠倒生死，但是祖师和历代皇历代教主，他们终究还是死了。

秦牧没有说出这些，沉默片刻，笑道：“祖师，你与国师、皇帝变法，而今你来了酆都，这变法该如何才能继续走下去？”

少年祖师与他并肩而行，免得又被龙麒麟凑过来，笑道：“变法之道已经开始，便不会结束。国师变法，变得是习俗，，改变的是门派宗派之争，让天下的通者不必再有门派之争，空耗自身的力量。也是要变门派宗派的小我，让通为所用，为民服务。这是大理念，大框架。”

他来到文元殿的后花园，递给秦牧一个花剪，自己也取了一把，心修剪花枝，道：“变法最重要的是，变世心中的陋习，推倒世心中的像。打心中，不是通者要做到的事，而是世要做到的事。倘若都能打心中佛，那么这就是一个昌盛之世，大兴之世。”

秦牧裁剪花枝，将一株花剪得像是脱了毛的婆龙，听到他的话，又停了下来，细细思索，点笑道：“世向佛跪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家和兴旺子孙满堂，倘若通者能够满足他们的心愿，的确有助于他们打心中。”

少年祖师盯着被他剪得糟糟的花卉，过了片刻才移开目光，道：“我对国师说过，心中，先革经济。经济一词，意指经世济民，经邦济国，经济开，民智则开。简单来说，通者用通帮民夫收割稻子，民夫付钱给通者，通者拿到钱，用钱购买食物，购买修炼所需材料，这钱又会回到民众手中。他们都要税于国，国库有税，国富。国富则可以开水利修通，便民利民。于是，国富则民富，民富，则资源富足，通者可以买到各种资源，修炼起来自然远超从前，于是则民强，则国强。”

秦牧听得，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回看去，却是祖阳教主、裕连教主、司嫄薇等杀气腾腾闯文元殿。

天魔教的历代教主却没有动手，反而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民众被门派世家役太久，有了，跪下去就再难起来。国师现在便是让民众起来，这需要时间，不过变法至今，已经渐渐有了成效。现在的民众，已经不跪通者了。”

少年祖师思绪沉浸在变法之中，没有觉察到他们到来，回忆往昔，道：“我见过变法之前的形，那时门派宗派林立，农民在田间耕种，要下跪叩首，称老爷，献上食。我与国师为了改变这种，用了一两百年的时间。民众站起来，就很难再跪下去。”

秦牧回想地涌石像民众跪拜之事，道：“他们还是会跪像。”

少年祖师面色古怪，道：“国师说，庙中易，心中难。但我看来，庙中也不容易。我曾经做过一个小小的试验，测试民心。我在京城外建了一个小庙，然后点化一条脏兮兮的癞皮狗，让癞皮狗坐在庙里的坛上。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他叹道：“过了几天，癞皮狗庙便香火鼎盛，前来烧香上供的老老太太络绎不绝，癞皮狗前的功德箱里塞满了钱。别说癞皮狗，把一个癞蛤蟆放在坛上，都会有塞钱上香！”

秦牧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笑不出声来。

“所以，开经济，还要开民智，才能庙中和心中。”

少年祖师道：“而开民智，则还需要你们继续变法，让通者更多，让通更普遍，让通者成。成的通者，继续为民，民众便不会去拜庙中。民智开，则通者愈发多矣。”

他继续道：“开经济，开民智，是为变法之道。你们现在做的便很不错，通为民所用，但是还需要时间，才能让民智开启，不再跪拜庙中。这一路艰难，先触动的是门派宗派的利益，再触动的便是上的利益。”

“上苍，只是上的走狗，后面只怕会有更大的危难。”

他一边修剪花枝，一边道：“国师变法，为剑法增加三式，启动天地道法之变。你将修补桥的成之法传出去，将变法又往前推动一步。芸香小丫前不久上香祷祝，对我说，你和毓秀公主开六合元之法，延康国许多通者在此基础上，为六合元添砖加瓦，开辟出许许多多的功法通，这些都是大好事。”

他直起腰身，道：“道法通益进，延康国的祇会越来越多，那时，百姓庙中便会被去。庙中被，心中也就为时不远！”

秦牧心震动，丢下花剪，长揖到地：“祖师实在是我天圣教的圣师也！”

少年祖师连忙丢掉花剪，搀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