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回京（2/4）

了与我的关系吗？”

陈济川道：“此叫钟骡子……”

林延打断道：“钟骡子是此名字，还是外号。”

“是外号，漕河上的都这么称他。此在纤夫，运军很有声望，甚至临清以上运河上的官吏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林延道：“如此说即吃遍黑白两道了，看来此有些背景啊。”

陈济川道：“老爷果真是料事如，此出身贫寒，因为为重义气，能急之难，故而在运河上下很得心，运军与纤夫为了避免官府的敲诈，都是托他官场上的说话……”

林延闻言笑道：“这么说他是要找我洗白了？”

陈济川点点道：“回禀老爷，正是如此。似他这样物，若官府上面真要办他也就是一句话。故而他千方百计打探到丘师爷后面是老爷你，故而找上门来。”

林延冷笑道：“丘明山做事也真不小心，竟给顺藤摸瓜到我身上。但此也是胆大不怕我将他灭了了吗？”

陈济川垂下。

林延道：“我暂时不会见他，你派将他看住，不许他走动，也不许他与任何往来。”

“是。”

吩咐了陈济川后，林延即来到外厅赴舒应龙的宴。

外厅里通着地龙，又放着好几个大炭盆，故而室外尽管是下着大雪，室内却是十分温暖。

座之后，但见舒应龙亲自给林延斟酒，林延也是佩服舒应龙这份能放下身段的功夫，换了他是万万不肯给舒应龙斟酒的。

当年舒应龙的儿子舒宏志，万历十四年的探花，因为得罪了林延，被林延发配到云南册封藩府，结果舒宏志一生气辞官回家，然后就病逝了。

现在舒应龙却和没事一样向林延斟酒道：“这一次舒某也想不到能与大宗伯同列六部，以后廷议上大宗伯有什么主张尽管吩咐，舒某能支持就一定支持。”

林延一杯酒下肚，然后道：“大司空言重了，林某以后也有要借重大司空的地方。”

现在九卿廷议，一共就是十三位官员参加。

廷议不出结果时，或者会推官员时，就是大家一一票。

在这个场合上，官员们相互拆台是不智的，你拆我的台，改天我也可以拆你的台，最后是个双输的局面。所以这个时候，就算彼此心底相互不爽，但大家还是要放下以前的成见，合作才能共赢，利益换才是王道。

现在舒应龙主动示好，林延倒也不会如此不赏脸，但是他也没有答允，而是将话题岔开。

舒应龙见林延没有答允自己，心底暗暗不快，然后道：“这一次大宗伯进京，可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哦？林某赶路匆忙，还要请教大司空。”

舒应龙沉声道：“大宗伯，朝廷要打战了！”

林延问道：“哪里？是西北吗？”

西北就是火落赤犯边的事，朝廷已经调郑洛率军抵达甘肃。

郑洛到了甘陕后，率军进驻花马池，切断贡道，并与扯力克和火落赤部对峙，大战是一触即发。

舒应龙道：“西北用兵已成定局，但舒某说得是西南，播州的杨应龙有不臣之心，四川抚按主抚，贵州抚按主剿，并指责四川纵容杨应龙，到时怕是有一场官司要打，此事恐怕要下廷议了。”

“那依大司空之见呢？”

“去年大灾后，国库空虚，朝廷虽说架子还在那，但一旦打战，两边都要用兵，国力难以支撑啊。”

林延抚须道：“我明白了。”

舒应龙笑了笑道：“此事大宗伯必另有高见，舒某就先透个底，到时大宗伯面圣时心底也有个数。”

林延笑着道：“大司空与林某同样受命进京，对于西南之事，大司空何不亲自向陛下建言呢？”

舒应龙道：“正是一起面圣，舒某先说一个主张，免得在面圣时你我……不是舒某倚老卖老，全是为四川，湖广，贵州三省百姓计尔，故而还请大宗伯到时维持一二。”

林延笑着道：“我知道了，大司空放心，林某到时一定谨慎说话。”

舒应龙闻言笑了笑，他这一次进京得了播州土司杨应龙一万两银子的好处，决定在朝堂上帮他说话。他现在碰到林延，觉得二在授官前一起面圣谢恩时，若是天子问二在西南之事上的主张时，可以先拉林延站在他一边。

他仗着自己资历，料想林延不敢扯脸皮，故而提前将态度表明，若是面圣时二意见再相左，那就是林延的错，而不是他舒应龙的错，如此以后九卿廷议上就别怪我舒某不给你林三元面子了。

舒应龙不动声色地铺垫了这一切后，二又继续聊了起来。

这时外的雪是越下越大，北风呼啸刮着驿站的房顶一阵阵的响声。

这时驿站外突然驿铃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