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十一章 最后一步(2/3)

学经义,被那些‘原教旨主义’的儒生指责。

郭正域又道:”而后南宋的吕,陈,叶开创的事功学派,成了与朱熹的理学,陆九渊的心学相提并论的学派。”

“然而事功学派的传承是自王安石所言‘为天下国家之用’,然而老师却屡次言,林学一派虽主张变法事功却不是王安石之法,理学常指责此是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

林延仔细一想,郭正域方才所言就是引申出三个方面。

一,林延执政大明。

二,林学在庙堂上获得显学的地位。

三,推行事功变法取得百姓的支持。

这三者是三而一,一而三的关系。

现在理学反对事功学如此激烈,会不会因此影响到其他两方面呢?

林延道:“若说我当年刚刚提出事功之学时,尚如襁褓之中的婴儿,而今随着我等在读书中影响大,我还主一科南宫,天下读书学习事功之学的越来越多。”

“受理学之教多年的儒生已生警觉,因为事功之学与心学不同,心学已渐从世之学,变成出世之学,而我事功之学却一直事世之学。”

“这一点并非只是现在,譬如孔子更欣赏颜子,还是子贡?”

“子张与子夏间,过犹不及之争?

“‘思孟学派’与‘孙氏学派’何为儒学正宗?

“孟子与荀子间的善,恶?

“南宋时,程朱理学与事功学派并立,但大家尚且列朝廷的国策,故而同舟共济。然而今理学已执国策两百年,今天可否容我事功学派一席之地呢?”

林延一席话,令孙承宗,郭正域二思。

郭正域道:“老师,理学内也有争议。”

林延点点道:“正是不可一概论之,就如同理学学问出二程,二程也有不同。”

“小程先生劝天子连一条柳枝都不能折,但大程先生却豁达许多,当年二程赴宴时有招待,大程先生是来者不拒,但小程先生拂袖就走,但次小程先生责问大程先生。大程先生说昨天大家逢场作戏,我有,汝无,今家里无,你心底却有。”

“大儒邵康节快要病逝时,小程先生前来探望然后说,先生快要病逝了,再也无致力于先生的学问,我想听一听先生的主张。

邵康节却说,平生的功夫学问都到此为止,然而并没什么主张。

程颐又继续追问,邵康节摇说,你的学问从固执处而生,然而也因固执处所失啊(原文是生姜树上生,生姜树上出)。

程颐最后问说,从此要与先生诀别,还有什么见教的?

邵康节声气已微,勉强举起两手对程颐说,把面前的路留宽一点,让后来的也能走一走。”

说到这里,林延驻足道:“理学会不会放事功学派一条生路,如邵雍告诫程颐的那番话,把面前的路留宽一点,让后来的也能走一走呢?”

郭正域连忙道:“老师,理学中也有不少开明的官员读书认为事功学派与理学可以互补长短,但也有不少主张……”

郭正域说到这里不说了,林延知道,剩下的理学世儒就主张‘穿自己的鞋,走别的路,让别无路可走或者是穿别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去找鞋吧。’

林延道:“因此理学与事功学派,将来必有一争。此争在于民心,也在于庙堂上。”

“庙堂,乃是国策之争,而民间,在于民心顺从,从这点而言事功之学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郭正域,孙承宗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色,林学到了今,众都是觉得高而仰之,犹如夫子之墙。

但林延却说他的学问还差最后一步。

孙承宗不由问道:“老师,这一步是什么?”

林延反问道:“稚绳,若别问孔子一生的主张是什么?你会怎么说?”

孙承宗毫不犹豫道:“是克己复礼,是忠恕之道,但这些不过是体用,终究而言在于仁字。”

林延又问郭正域道:“美命,若别问你阳明子一生的主张是什么?你会怎么说?”

郭正域道:“这要看什么时候问了,三十八岁前阳明子会说是‘知行合一’,五十岁后会说是‘致良知’,但最终都不如明阳子最后的‘心学四句’,这四句道尽了本体与功夫,乃是阳明子一生的学问。”

林延点点道:“正是如此,若你们拿这句话问老子,老子会说我没有主张,因为‘道可道非常道’。”

“老子没有主张,却将‘道可道非常道’放在了道德经第一章第一句的开篇明义上。就如同读易可知,天下没有道理是一成不变,然而这是天下唯一不变的道理。”

“望龄去浙江前,曾拿这句话问我,我只能说吾学没有上达的功夫,只在下学之中,因为‘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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