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十章 交换（3/4）

林延点点道：“速去刑部，看看案子是否有通融地方！”

于玉立称是然后离去。

林延再对林材道：“明将齐世臣约至东阁。”

林延又看向钟羽正问道：“户部都给事中田疇握有封驳之权，这三十万两银子要落进天子囊中，没有他点不行，明你也将他一并约至东阁。”

次东阁之中。

林延打量对面坐在官帽椅上的吏科都给事中齐世臣。

齐世臣笑了笑道：“翰林院一贯很少与我们言道打道，不知林学士找我有何公？”

林延言道：“我打算向天子上疏，言裁撤净军之事……”

齐世臣闻言露出讶色道：“林学士，你不要命了，难道董基，郭惟贤他们的下场如何你不知道吗？”

眼下百官大多不清楚天子摔马的事，所以他们都以为自己这一次上疏是找死。其实当面见天子时，林延已探听出天子有意裁撤净军的风。

林延道：“我等身为臣子的，纵然不成，也要一试，试问都谏每听内校场上的枪炮声，难道不心惊跳？”

齐世臣肃然道：“裁撤净军的事，本官是绝对赞成的，但是林学士要找本官出力，恐怕就莫能助了。”

林延道：“齐都谏，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裁撤净军后，但户部每年缴予内廷供养净军的三十万银子可以不减……”

齐世臣闻言目光一亮，随即笑了两声，这笑声很显然，分明是说好个林三元，我还以为你多刚正无私啊，也不过如此，你此举可是向天子行贿啊！

当下齐世臣故作为难地道：“难啊，裁军哪有不裁饷，都察院十三道道御史，一百一十张嘴，若是哪个提了一句……”

林延道：“一两张嘴倒是无妨，但多了……所以此事还需仰仗齐都谏出面了，要知道裁撤净军的事一旦成了，元辅必然欢喜。当初齐都谏能任吏科都给事中，还是多亏了元辅的举荐！”

齐世臣摊手道：“但是此事元辅却是没有代本官。”

林延道：“这等事元辅何必一一代下去，我等上察首辅之意而，下体苍生之之心，才是为官之道。”

齐世臣笑着道：“我为官之道恰恰相反，不察什么上下之道，只是在其位谋其事，林学士身为翰林官，这上谏之事，责不在你。同样我身为吏科都给事中，规谏时事，疏通言路才是本份，却没有听过让科道同僚不能说话的。”

“不错，齐某的官位是元辅举荐的，但也要向言道同僚担责，此事恕难从命。”

林延闻言沉默片刻，然后道：“我听闻都谏妻弟犯了伤案，现在押在刑部大牢……”

齐世臣失笑道：“我当年娶妻时，这位妻弟嫌我家贫，最是看不上我，待我中了进士，又到处拿我名在外招摇，我不得他一命呜呼。若是林学士想拿这来打动我，那就太小齐某了。”

林延点点道：“那好，此事不谈，换了下任吏科都给事中呢？齐都谏动心吗？”

齐世臣色一变，方才从容不迫，高高在上的气势没有了，而是坐直身子问道：“宗海，莫非有什么办法吗？”

林延笑道：“齐兄要推举的是现任吏科左给事杨给事吧！”

齐世臣目光一闪道：“若是他，当然再好不过了。”

林延道：“元辅那边我会替你进言。”

齐世臣闻言毫不犹豫地道：“宗海，请禀告元辅，都察院那边一切风平静。”

说完二都是大笑。

齐世臣走后，钟羽正与户科都给事中田疇内。

钟羽正替林延把话与他分说后，田疇勃然大怒，他虽上了年纪，但是年轻时读书那倔劲仍在。

但见田疇起身离椅正色道：“你们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内廷养三千净军，以三千之虚名，糜三千之实费，天子竟带吃空饷。我泱泱大国，居然出此笑话，你们还持此为己功？”

“林学士，老夫素来敬仰你的为，若要以此为条件换的天子那边裁撤净军，此事说出去我户科绝不能答允！除非是我田疇死了！”

田疇色激动，说得中唾沫飞，大多都在了身旁的钟羽正的身上。

钟羽正敬他是官场上的前辈，一动不敢动，连举袖擦拭也是不敢。

林延倒是好整以暇地听完了田疇的咆哮，还顺便抽了巾帕给钟羽正擦脸。

钟羽正拭脸后道：“田前辈，何必择善而固执，你所言是不错，但为今之计，当以裁撤净军为上，至于这三十万两银子，则是在于其次。要知道只要净军设立一，户部仍要掏这笔银子，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撤净军，至于钱粮的事以后慢慢再说。”

田疇冷笑道：“我在户科这么多年，从来还没听过银子吞下去，还能吐出来的道理，这笔钱要么一起撤掉，要么以后都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