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六章 修河(第二更)(1/2)

万历十一年五月初之归德。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风雨骤来,这林延冒雨视察河工。

如此大雨撑伞已是没用了,林延披着一身蓑衣,穿着鞋,徒步来至堤上。

从堤上望去,大雨不停歇地打在河面上,四面黄水如注汇大河,堤下数千民役正搬运土石。

这一处是商丘极险的河工堤防,这等重要堤防称‘大工’。

竖立升起了三升旗,用官兵把守。所谓三升是用土升黄旗,用石料升红旗,用柳料升蓝旗。

林延到了堤上,直往司事所在的席棚而去,但见席棚雨搭的挂着十几盏壁灯,上书‘普庆安澜’几个字。

席棚里黄越等治河官员,正在商议土石搬运之事。

见有来至席棚,黄越皱眉道:“这里不许闲杂等出,快出去。”

待见林延脱了斗笠,黄越失色道:“不知道司马前来视察,下官等有失远迎。”

众官员跪了一地。

林延摆了摆手道:“免礼,这数天连降大雨,本官心忧堤势,故而来此视察,尔等不必多心。河面水位可有上涨?”

听了林延这么说,黄越等官员才放心,否则林延不打招呼,突然来堤上视察,实在令他们提心吊胆的。但又见林延冒雨,戴斗笠蓑衣就赶到河堤,这等对河工的重视,也不由令在堤一线的官员们心底暖暖的。

黄越定了定道:“请司马随下官来。”

说着黄越对旁道:“还不快端一壶姜茶来。”

林延与黄越来至席棚一面河之处,旁立即给林延端来一壶姜茶。

林延手捧热乎乎的姜茶一面喝,一面听黄越分说。

黄越道:“司马,别看眼下河面上静悄悄的,但民谚有云‘涨水不响落水响’,这河面上是亮堂堂的,此称为亮脊。所谓亮脊,就是如弓背般,河面中间高,两边低,反观退水,则如锅底,两边高中间低。”

林延看去,点点道:“确实如此。但现在只是五月了,伏汛要提前要到了?”

黄越道:“那也未必,黄河非持久之水也,每年发不过五六次,每次发不过三四。而这水已是涨了两三了,仍是未盈出缕堤,我看其势不猛。”

“但也未可轻忽,五六月,乃河势一鼓作气之时也;七月则再鼓再盛;八月,则三鼓而竭且衰也。”

林延向黄越问道:“这缕堤修得如何?”

黄越道:“百里缕堤修了九十余里,若非曾乾亨捣该全部修完才是。现在下官已将所拨的河工银,料物都都用在堤上了,司马,已是开工三个月了,河工账上又没钱了。”

听闻下面讨钱,是上官最疼的事,林延气将姜茶喝毕道:“钱先不忙说,咱们先去堤面看看。”

说完林延重新穿上斗笠蓑衣走出席棚,下面官员匆忙跟随。

这时候大雨稍歇,河而建的七尺缕堤,已是将黄河河水尽数拦在堤内。而缕堤和遥堤之间,则是近两里宽的淤地,林延的方才就在遥堤顶上的席棚,远眺缕堤旁的黄河。

现在缕堤修毕,遥堤堤下的民夫已是开始运土夯实堤脚。

林延见民役用一辆辆用厚阔板木做,短毂无辐的小车,以畜力拉运来一箱一箱的泥土,然后开箱一推,泥土尽数落在堤脚上,然后再将小车拉走。

黄越向林延解释道:“这叫板毂车,老百姓俗称下泽车,田地河泽都可以往来,这车行在堤内的泥沼地上,不沾不塞十分便利。”

林延向黄越道:“这我知道,只是这土从何取来?”

林延知河工取土为重,这修堤取土上塘在百丈之内,称为“主土”,俗谓“就地取土”;距离较远的土方,名为“客土”,也叫“远调土”。

出于对力节约来看,当然是离堤越近越好,但近了又怕伤了堤根,实在是件左右为难的事。

黄越笑了小,直接拦住了一辆板毂车,用车箱里掏出一把土来,在手里捏了捏给林延过目。

林延见土黑而胶问:“莫非是淤土?”

黄越笑着道:“正是,之前修缕堤时放淤固堤,积了三尺的淤土,现在正好铲了一些来夯实堤脚。这筑堤取土以淤土为上,淤土也分几种,要老河工方能看出。”

一旁一名河工道:“司马老爷,小取土都是从河边选老淤或牛淤,至于新淤之土粘不够,护堤有余,修堤脚不足。”

黄越解释道:“那也是从新淤之下的挖出的老淤,若非修了一道缕堤,哪里有这面河取淤的好处。”

“瞎说,之前你说新淤之土就行,但你看这稀泥一般如何可行?自是不如淤下的老淤,牛淤。”

“新淤也没什么,要不然叫尔等隔堤取土,上坡过堤顶再下坡,这就是“过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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