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五章 风雨欲来(二合一)(2/3)

林延想起昔年自己被张居正贬出京时,返乡路上游杭州时与袁宏道结识。

丘明山言下之意,想借三来让自己结河南左布政使龚大器。龚大器乃一省的二把手,从二品大员,掌管一省钱粮,若是与龚大器好,林延在河南的官场走得会顺得多。

可是这几都是自己后辈,特别是袁宏道对自己一脸崇拜和敬仰,犹如老师般事之。

林延就是脸皮再厚,也是不好开这个。比如林延当初可以向申时行开求官,但却很难拉下面子,向袁家三兄弟开帮忙。

丘明山知林延的心思,当下顺着意道:“东翁这一次虽不得河道衙门那卓异,但河台看在申阁老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东翁。反而东翁若刻意好袁家三兄弟,反而会被官场上说刻意结龚方伯。”

对于很多而言,世上的事,难就难在一个面子放不下。

其实与林延而言,也没什么真担心的,申时行升了首辅,现在河南官场上都要给他面子。

林延沉吟道:“三国演义里,诸葛亮问关羽曹、孙权,齐起兵来攻荆州,如之奈何?,关羽答曰,分兵拒之。最后荆州亡于关羽之手。”

“恩师远在京师,我也不能事事打着他招牌行事。眼下河道那边我已是得罪了,藩司这边可不能再有失。袁家兄弟你好生接待,得空了我再与他们吃顿饭。”

丘明山见林延从善如流,大笑道:“东翁,你若是肯用河督的料商,一个卓异是少不了,何必弯弯绕绕走龚方伯的路子。”

林延笑了笑而不说话。

就在此刻,身在京师的林延大靠山申时行却出事了。

起于,高启愚案。

原来高启愚为张居正心腹,他主持南直隶乡试时,出了一道乡试题名字是‘舜亦以命禹’。

这一句话出自论语尧曰。尧帝传位给舜帝时,曾说过与‘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舜在传位给大禹时也用这句话,来告诫他。

高启愚用‘舜亦以命禹’这样的敏感词来出题,不是为当时在位的张居正,鼓吹禅让之说吗?

于是高启愚的险恶用心,就被火眼金睛的御史丁此吕给发现了,他上书向天子弹劾高启愚,说这是意图为张居正劝进作势。

天子拿丁此吕的奏章给申时行问怎么办?

申时行说,当初皇极门前百官劝谏,清算张居正一事已是告一段落了,陛下你都下旨,说过不再追究此事了。丁此吕现在又重新挑起此事,那是谋大大的,臣恐以后这样的谗言接踵而至,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天子听了心想申时行说得对,于是让吏部尚书杨巍将丁此吕贬谪为潞安府推官。

但是申时行此举,捅了马蜂窝了。

张四维当初为了掉冯保,授意门生言官李植等弹劾张居正一党。结果无数张党官员落马,言官从此势大,内阁对言道失控。而申时行又是张居正的心腹,故而言官对于他接替张四维担任首辅,都是十分的不满。

李植他们为首的言官,是意许王锡爵接替张四维。

故而言官有让申时行下台,王锡爵接替为首辅心思,现在申时行将丁此吕贬官后,如同对言官宣战,就如一颗火星,丢进了火药库。

于是言官们什么事也不了,李植,王士章弹劾申时行,群起攻之。

申时行继任首辅不满一个月,御史台,六科给事中就有超过一半的科道官员,都上奏章以保丁此吕的名义,弹劾申时行,杨巍意图借此举来蔽塞言路。

申时行,杨巍被迫向天子上疏辞官,顿时朝野上下震动。

而就在此时,山东济宁,河道衙门总督。

一顶绿呢轿子落在了河道衙门公署前。

河南道巡按御史曾乾亨走出了轿子,公署门前早有官吏上前迎接道:“曾巡按,河督在衙内恭候多时了。”

曾乾亨点点,拾阶而上。

眼下御史台势大,就算是河道总督,也不敢怠慢,何况是巡按御史。

要知道十三道御史在京为言官,在外就是钦差。

放外差的御史,也分三六九等。

放外差的御史,有小差,中差,大差之分。

小差乃是试职,凡御史初任多是小差,到地方历练,不要身兼要事。

而中差则为专务,有清军,印马,屯田,巡盐等等,一事一差。上一次在归德府被自杀的御史,就是奉旨巡视河工。

至于大差则为一省巡按。

巡按御史权力有多大?

六品以下官员,朝廷许径直拿问,不待劾奏。其权力之大,就是一省巡抚也是忌惮三分。

要知道巡按御史不过正七品,而巡抚是正三品,二同属都察院,按道理来说应是上下级。

但巡按御史却可以完全不卖巡抚的面子,在明朝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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