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审问（两更合一更）（2/3）

话锋中，何官就败下阵来。何官见过不少被抓锦衣卫的官员，却没有一似林延这么镇定的。

这些官员平高高在上，受奉承习惯了，突然遭遇锦衣卫的关押，如同是从云端掉落摔在地上，这等巨大的反差，令他们一时承受不了。

故而他们被锦衣卫审讯时，等于就被扒开以往身上那层皮，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露在别面前。

官员崩溃到大哭，各种失态，将自己当官以来做得大小坏事，毫无保留的一一吐露，这才是锦衣卫看来的常有之事。

反而倒是那些江洋大盗，他们经常犯事，被抓到之后，反而多番抵赖，令这些锦衣卫不好撬开他们的嘴。

而眼下林延表现的，就如同这些惯犯。

不过何官也是释然，毕竟林延还年轻，这个时候的很有锐气，故而表露出不惧的样子。只要将他这锐气打下就好了。

何官当下换了种气道：“既是你不愿意说，如此本官就直问你了。方才之，你可认识？“

林延反问道：“什么？“

“就是前一刻，从这房里走出之。“

“你说的是周事中，原来是我家乡的父母官，县试时点我的考官。“

何官盯着林延，林延与周裔先二的关系，他当然是知道的，方才故意让周裔先出门与林延相见，也是他的一步棋，看看二是否有关联。

“那为何你们方才见面，装作不相识？“

林延如实答道：“那是因为我与周事中已是多年不见，何况在这场合相见，实在尴尬，不愿打招呼。“

“哦，是吗？周事中是你考官，你中了状元后，怎么没有上门拜会？还有你们都直内廷，六科廊与文渊阁相距不过千步，你说你一次都没见过周事中，此绝不可能，你在撒谎！“

林延听到这里勃然动怒，但这怒色一抹而过。

他想审讯这事就是心理战，自己就算是无辜的，但喜怒也不能被把握到。

于是林延淡淡地道：“我直文渊阁还不到十，六科廊一次都没有去过，我怎么会见过周事中。再说我中状元后，也有去周事中府上拜会，但对方当时不在，只是投了帖子，至于后来我忙于公事，再也没有见过。“

林延的反应被何官看在眼底。林延，于中书，周事中，还有六科房里另一位左给事中和都给事中，都是这一次内阁泄密案的重要关系。

但见林延的答话，以及方才周事中的审讯看来，他排除了二暗中勾结的可能。但是林延明明是无辜的，遭自己\&039;冤枉\&039;却能忍得住，不发出来，与方才对方处处硬顶自己形成鲜明的反差。

何官心知，看来碰上硬钉子了，林延城府很，令他一点也把握不到，对方心中所想，这个审讯让他顿感觉十分棘手。

何官道：“你说无凭，是与不是，本官自会查得清清楚楚。“

林延倒是道了一个好字就没下文了。

何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试百户给林延端了一杯茶来。

就在林延接过茶正要喝下时，何官突而问道：“林修撰，你阁后可曾将消息卖给外官？“

何官突来的问话，令林延手中举茶的动作一停，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喝茶的动作，没有立即回应何官的问话。

林延借着喝茶在脑中盘算如何回答，如果实话实说，林延肯定是有卖给外廷的，这不，自己刚刚收了陈志文的一千两。

内廷官将消息卖给外廷肯定是不行的，这是明面上的规矩。

但是实际上内阁内廷官大多没遵守这规矩，而且谁没有点往来，赚外快的事，所以禁也禁不住。于是阁老们默认，卖消息给外廷可以，但只要不透露行军打战之类重要公文的消息就可以了，这就是潜规矩。

林延卖消息给陈志文，属于坏了明规矩，但不坏潜规矩。

可这一次清丈田亩泄密的案子，就是不仅坏了明面上的规矩，还坏了潜规矩，故而要重办。

如果何官问的是，林延你有没有泄露，清丈田亩这制敕的消息，林延当然回答没有。

但何官没有这么问，而是问林延有没有向外廷泄露过消息，那这么问就是要纠林延小辫子了。

锦衣卫号称无孔不，林延不知对方掌握了多少内。

林延将茶水喝了一，然后放下极其脆地答道：“没有，我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作此知法犯法的事。“

开玩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个道理，林延是知道的。

何官敲着桌子道：“好个林修撰，你倒是把事推个一二净，你不说实话，难道真以为我锦衣卫是吃饭的吗？“

林延表示道：“此事我真的没有。“

何官见林延矢否认，当下站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