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早点告诉我(1/2)

林延当下跟着对方走进了厢房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厢房内摆设十分简单,除了朱子像外,只有一个小案,两张麻席。

林延先向朱子像行了一礼,讲郎林燎已是坐下小案前的麻席上,伸手请林延坐。林延看见对方居然是正坐,不由一凛,幸好想起林诚义以往教学生礼仪时,正坐的坐法。

林延当下到麻席前,将学子衫微微提起,然后坐在自己的腿上。

讲郎林燎点了点,当下拿起写着林延资料的纸看了起来。

“你在洪塘社学发蒙,读过《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声律启蒙》、《千家诗》、《古文析义》,《童诗》,嗯,根基尚可。只是你经学里,只读过《大学章义》,我们书院所课的童生,一般都是读过四书,先登堂再求室的。”

这对方这么说,林延心底一沉暗道,不是吧。

讲郎林燎将纸放下道:“还有这是你手书的字吧,仿的是颜体,你仿得是《颜勤礼碑》,《多宝塔碑》吧,可尚未得髓,但方向是对了,每练字不可停,假以时必有成就。”

“多谢讲郎教诲。”林延答道。

“嗯,你既是经学未通,那么制艺也是无从谈起了,你趁手的文章可带在身边。”

林延听了当下当下早已备下的卷子了上去,卷子里自还是当初在社学里给胡提学那几首诗和对子,另加了一篇策问。

讲郎林燎将林延的卷子拿起来看了一遍后,微微皱眉道:“对子尚不说了,这几首诗虽是文理通顺,但也是通顺而已,平平罢了,谈不上出色。”

林延也知自己诗词水平摆在那里,尽管稍稍经胡提学润色过的,但是还是上不了台面。

讲郎又将林延卷子放下,伸手揉了揉太阳道:“凭着这些书院暂还不能录取你,但你既是老尚书相公荐来的,想必有什么过之处吧,我就出题考你的功底吧。”

“请先生考校!”

“嗯,你放心,不会太难的,既你擅长诗赋,我们就先考诗赋吧!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延强笑道:“先生,没有。”

“好吧,先来最简单的增字对,虎!”

林延不假思索地道:“龙!”

“猛虎!”

“龙!”

“降猛虎!”

“豢龙!”

“威降猛虎!”

林延抓耳挠腮了一阵道:“术豢龙!”

“威降猛虎!”

林延想了一会,老实地答道:“学生不会。”

“异术豢龙!”讲郎林燎淡淡地道。

停顿了半刻后,林燎道:“以‘绿杨花扑一溪烟’为题,赋一首五言六韵诗,以官韵为准。”

林延冥思苦想了一阵,作了一首,虽对韵格式上不错,但水平也就那样摆在那里。

林燎见林延赋诗之后,脸色就更差了几分,嘴唇一动,还是没有直接批评。

林燎终于忍住气,语气冷淡地道:“最后一题,考校你的表判!”

“表判?”

林燎不耐烦地道:“怎么蒙学里没有教过?往年本县县试也考过两次表判,府试里也考过一次,考校得是你辨别是非,撰写公文的能力。”

“表判就是身言书判的判对吗?”

“嗯,是的,”讲郎稍稍好了一些道,“汝还不算太……咳,你听好题,过去有两个农向当地知县控诉,起因是他们的家牛互斗,结果两牛一死一伤。于是失牛的农要求另外一农赔偿其牛,而另一方告对方牛伤了自己之牛,你以此案,替知县拟判,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林燎起身,他想方才林延作诗赋都这么久了,这表判的难度,更在其之上。而且这等断案的案例,若是官宦子弟家,常常听父辈家里提起,耳读目染,一般会比较有经验,而林延这等寒门子弟没有这个环境,就很难了。

林燎也是想林延知难而退,哪知他才刚起身,林延就拿起墨锭来添水研磨,然后拿起笔架上的笔,在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这等率,此案自己断都不容易,又何况是他。写得如此快,连案律都不援引了吗?”林燎当下有些怒了,站在林延身后,看他是如何写。

林延挥笔而就,纸上只有十六个字。

两牛相争,一死一生,死着同食,生者同耕。

林燎差一点拍腿叫好,但心想如此不是失了分寸。

“先生,我写得如何?”林延问道。

他不动声色从林延案上拿起纸张反复看了一遍,当下心道,才思敏捷,此若非是才,也至少是个偏才,但可以肯定绝非泯然于众之辈。

但这一番话,讲郎放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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