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上）（2/3）

“是……”

队伍一路前行，满都达鲁将两年多以来云中的许多事梳理了一遍。原本还担心这些事说得过于絮叨，但希尹细细地听着，偶尔还有的放矢地询问几句。说到最近一段时间时，他询问起西路军战败后云中府内杀汉的况，听到满都达鲁的描述后，沉默了片刻。

“……这世上啊，再温顺的狗急了，都是会咬的，汉过去软弱，十多二十年的欺辱，家终究便打出一个黑旗来了。达鲁啊，将来有一天，我大金与黑旗，必有一场决定的大战，在这之前，掳来北地的汉，会为我们种地、为我们造东西，就为了一点意气，非得把他们往死里，那迟早也会出现一些不怕死的，要与我们作对。齐家惨案里，那位鼓动完颜文钦做事，最终酿成惨剧的戴沫，或许就是这样的……你觉得呢？”

希尹偏过来看着他，满都达鲁拱手行礼：“大说得极是。”

“我听说，你抓住黑旗的那位首领，也是因为借了一名汉子做局，是吧？”

“确实。”满都达鲁道，“不过这汉的形也比较特别……”

他将那汉的况介绍了一遍，希尹点：“这次上京事毕，再回到云中后，如何对抗黑旗细，维持城中秩序，将是一件大事。对于汉，不得再多造杀戮，但如何好好的管住他们，甚至于找出一批可用之来，帮我们抓住‘小丑’那拨，也是要好好考虑的一些事，至少时远济的案子，我想要有一个结果，也算是对时老大的一点代。”

满都达鲁低着，希尹伸出马鞭，在他肩上点了点：“回去之后，我属意你主理云中安防巡捕一切事宜，该如何做，这些时里你要好好想一想。”

热血涌上满都达鲁的脑门，他翻身下马半跪称谢，希尹笑着挥了挥手：“无需多礼，上来吧，咱们再走一程！”

满都达鲁几步上马，跟了上去。

……

宗翰与希尹的队伍一路北行，路途之中，众的绪有豪迈也有忐忑。满都达鲁原本过来只是在谷神面前接受一番询问，此时既升了官，对于大帅等接下来的命运就不免更为关心起来，忐忑不已。

外有传言，先帝吴乞买此时在上京已然驾崩，只是新帝选未定，京中秘不发丧，等着宗翰希尹等到了再行决断。可这样的事哪里又会有那样好说，宗辅宗弼两凯旋回京，眼下必然已经在上京活动起来，只要他们说服了京中众，让新君提前上位，说不定自己这支不到两千的队伍还没有抵达，就要遭遇数万大军的包围，到时候即便是大帅与谷神坐镇，遭遇帝王更替的事，自己一等恐怕也难有幸理。

作为一直在中下层的老兵和捕，满都达鲁想不清楚京中正在发生的事，也想不到到底是谁挡住了宗辅宗弼必然的发难，但是在每晚扎营的时候，他却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这支军队也是随时做好了作战甚至突围准备的。说明他们并不是没有考虑到最坏的可能。

“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了……”

事已至此，担心是必然的，但满都达鲁也只好每里磨刀准备、备好粮，一方面等待着最坏可能的到来，另一方面，期待大帅与谷神英雄一世，终究能够在这样的局面下，力挽狂澜。

八月二十四，天空中有小雪降下。袭击并未到来，他们的队伍接近沈州地界，已经走过一半的路途了……

……

同一时刻，数千里外的西南成都，秋的阳光和煦而温暖。环境僻静的卫生院里，宁忌从外匆匆地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裹，找到了顾大婶：“……你帮我转给她吧。”

他大概介绍了一遍包裹里的东西，顾大婶拿着那包裹，有些迟疑：“你怎么不自己给她……”

“谁给她都一样吧，本来就是她的。顾大婶你跟她都是的，比较好说。我还得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回张村了。”

顾大婶笑起来：“你还真回去读书啊？”

“嗯，不回去我娘会打我的。”宁忌伸手蹭了蹭鼻子，随后笑起来，“而且我也想我娘和弟弟妹妹了。”

“那……不去跟她道个别？”

“嗯，我待会去看看……跟她有什么好道别的……”

宁忌蹦蹦跳跳地进去了，留下顾大婶在这边微微的叹了气。

……

下午的阳光正斜斜地洒进院落里，透过敞开的窗户落进来，过得一阵，换上白色大夫服的小军医敲响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龙大夫你来啦。”

坐在床上的曲龙珺朝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流，但曲龙珺总算克服了恐惧，能够对着这位龙大夫笑了，于是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一些。朝她自然地点了点。

“嗯，替你把个脉。”

他在床边坐下来，曲龙珺伸出手去，让对方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随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