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二章 弥散人间光与雾（六）（1/5）

“……手上的伤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你不要动，有些吃的要忌，比如……伤保持净，金疮药三一换，如果要洗澡，不要让脏水碰到，碰到了很麻烦，可能会死……说了，不要碰伤……”

下午的阳光还显得有些耀眼，成都城北面主体尚未完工的大演武场附属场馆内，数百正聚集在这里围观“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第一选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古往今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决定社会面貌。虽然说起来中华文明源远流长，也有着不少令津津乐道的大事、盛事，但从数千年前至于武朝，英体制的本质不曾改变，们说起一个社会如何，有着怎样的成就，主要谈论的是不到百分之五的上层士的面貌，等而下之的底层，其实从来不存在意义。

武朝的过往重文轻武，虽然三教九流、绿林走卒一直存在，但真要说起让他们的存在具体化了的，许多的理由还是得归于这些年来的竹记说书——虽然他们实际上不可能覆盖整个天下，但他们说的故事经典，其他的说书也就纷纷模仿。

这十余年的过程之后，有关于江湖、绿林的概念，才在一部分的心中相对具体地确立了起来，甚至于不少原本的练武士，对自己的自觉，也不过是跟练个防身的“把式”，待到听了说书故事之后，才大概明白天下有个“绿林”，有个“江湖”。

这样的称呼，让他们自觉有个身份。

在二十年前的过往，所谓御拳馆的周侗，在普通眼中也不过是个把式打得好的拳师罢了，许多乡下武者也不会听说他的名字，只有当习武到了一定层次，才会渐渐地听说什么圣公、什么云龙九现，这才渐渐进绿林的圈子，而这个绿林，实际上，也是概念并不清晰的挺小的一圈。

是竹记令得周侗皆知，也是宁毅通过竹记将前来自杀自己的各种匪徒统一成了“绿林”。过去的绿林比武，最多是十几、几十的见证，们在小范围内比武、厮杀、流，更多时候的聚集只是为了杀抢劫“做买卖”，这些比武也不会落说书的中被各种流传。

对于习武者而言，过去官方认可的最大盛事是武举，它几年一次，民众其实也并不关心，并且流传后世的史料当中，绝大部分都不会记录武举状元的名字。相对于们对文状元的追捧，武状元基本都没什么名气与地位。

成都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如今算是史无前例的“绿林”盛会了，而在竹记说书的基础上，不少也对其产生了各种联想——过去华夏军对内开过这样的大会，那都是军方比武，这一次才终于对全天下开放。而在这段时间里，竹记的部分宣传员，也都像模像样地整理出了这天下武林部分成名者的故事与外号，将成都城内的气氛炒的龙争虎斗一般，好事百姓有空时，便不免过来瞅上一眼。

华夏军击溃西路军是四月底，考虑到与天下各方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们赶过来还要耗时间，前期还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炒作。六月开始做初选拔，也就是让先到、先报名的武者进行第一比试积累胜绩，让裁判验验他们的成色，竹记说书者多编点故事，等到七月里来得差不多，再截止报名进下一。

到那个时候，天下众云集成都，文化英可以去报纸上吵架，俗气一点的可以看比武打斗、到运动会上嘶吼狂欢，还可以通过游行参观真战俘、彰显华夏军武力，此时私下底各方第一的商业合作基本敲定，共同发财、皆大欢喜；而在这个氛围里，大成立，华夏民政府正式成立，大家共同见证，合法有效，普天同庆——这是整个大局的基本逻辑。

当然，由于来的还不算多，这一开始的淘汰赛，观众在前几的热度后，也算不得非常多。倒是如今贴在场馆外长棚里，带了名字、外号、战绩的各种高手画像，每里都要引得大量群关注，而在附近酒楼茶肆中聚集的们，往往也会绘声绘色地说起某某高手的传闻：

“这xxx外号xxx，你们知道是怎样得来的吗……”

“这xx与xxx三年前曾在xx比武，当时只有xx在场作为见证……”

又或者是：

“你们知道陆陀吗？”

“这个榜单，华夏军故意的，要说当今的天下第一，大概有五个可以参与争夺，当中可能最厉害的一个，你们知道那宁先生血手屠的名声从何得来……”

“却说那林宗吾在华夏军这里都称他为‘穿林北腿’，为何啊？此身形高瘦，腿功了得……”

各种各样的消息、讨论汇成热烈的气氛，丰富着们的业余文化生活。而在场馆内，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大夫每便只是惯例般的为一帮名叫xxx的绿林豪杰止血、治伤、叮嘱他们注意卫生。

坦白说，真要说比武，倒真是没什么好看的，他早几天还全神贯注、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些打斗，到得最近，就完全变成了一副例行公事目光惫懒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