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九章 凶刃(上)(1/5)

该如何来描绘一场战争的开始呢?

就如同你一直都在过着的平凡而漫长的生活,在那漫长得近乎枯燥历程中的某一天,你几乎已经适应了这本就享有一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你走路、聊天、吃饭、喝水、耕地、收获、睡眠、修葺、说话、玩乐、与邻擦肩而过,在复一的生活中,看见千篇一律,似乎亘古不变的景色……

将你从这样的理所当然中,陡然拉拽出来。

没有心理准备——当然那几乎是无论如何提前建设都不会拥有的东西。你感到生气、愤怒……然后看见的便是邻颅与猩红的鲜血,你的脑袋和灵魂还无法接受与容纳这一切,在那你漫长的仿佛带着天地至理的生中,所见过的最多的血也不过是邻打架时推搡造成的后果,又或是县里讲土匪杀手时带来欢呼的行刑。世上真有如此之恶吗?它为何又会在这一天到来呢?为何又会让生于世间的自己遇到呢?

想清楚这一切,需要漫长的时光……

……

周元璞是剑阁以西青川县郊的一名小员外。周家世居青川,祖上出过举,住在这小地方,家中有良田数百亩,十里八乡说起来也算得上诗书传家。

虽然毗邻剑阁险关,但西南一地,早有两百年不曾遭逢战事了,剑阁出川地势崎岖,山中偶有匪事,但也闹得不大。最近这些年,无论是与西南有贸易往来的利益团体还是镇守剑阁的司忠显都在刻意维护这条路上的秩序,青川等地更是平安得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周元璞活到二十四岁的年纪,接了还算富裕的家业,娶有一妻一妾,育有一子一儿六岁,儿子四岁。一路过来,平安喜乐。

这一切并非慢慢失去的。

早先的几,附近乡县的们还偶尔说起了那似乎极为遥远的战事,有说起过的残,考虑了要不要离开,也有说起,不管占了哪里,岂不都得留种点粮食?

这样的议论只是星星点点,没有让大部分产生过度的反应,周元璞也只是在脑海里认真地思虑了几次。

十月十七这天夜,他在迷迷糊糊的睡眠中突然被拖下床来。冲进院子里的匪多数看起来还是汉兵,唯有领的几穿着奇怪的外族衣装。此时外村子里已经哭喊成一片了,这些似乎认为周元璞是家境较好的员外,领了真的“大”们过来搜刮。

周元璞与家中妻妾、儿、仆们被拉出房间,为首的一名汉问他存粮在哪,家中的钱物都藏在哪,周元璞犹然浑浑噩噩,外族却并不多言,他们拖起家中的一名仆,将吊在树上,便直接拿刀剖了的肚子,血腥的气息吓倒了所有

周元璞便代了家中存粮的地方,收藏字画古玩金银的地方,他哭着说:“我什么都给你,不要杀。”众去搜刮时,外族便拖着他的妻子,要进房间。

妻子哭号反抗,外族掌打在她上,脑袋便磕到台阶上,中吐了血,眼神当时便涣散了。眼见母亲出事的儿冲上去,抱住对方的腿想咬,那外族一刀杀了小孩,然后拖了他的妾室进去。

妾室不敢反抗,几名外族先后进去,然后是其他流进去,妻子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眼神似乎还有反应,周元璞想要过去,被打翻在地,他抱住四岁的儿子,已经完全没了反应,心中只在想:这莫不是夜里做的噩梦吧。

夜黑得愈发浓烈,外的哭喊与嚎啕渐渐变得细微,周元璞没能再见到房间里的妾室,上留着鲜血的妻子躺在院落里的屋檐下,目光像是在看着他,也看着年幼的孩子,周元璞跪倒在地上哭泣、恳求,不久之后,他被拖出这血腥的院落。他将年幼的儿子紧紧抱在怀中,最后一眼见到的,还是躺倒在冰冷屋檐下的妻子,房间里的妾室,他再也没有见到过。

漫长的山道中升起迷雾了,们被绳索绑缚,被驱赶到一起。往前走的过程里,又有被杀死在路边。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在此后数的浑浑噩噩中,周元璞脑中不止一次地想到,儿是死了吗?妻子是死了吗?他脑中闪过们被开膛肚时的景——那岂是世间该有的景呢?

不是说好了,不管占了哪里,都得留种点粮食的吗?

自己给了粮食,给了珍玩,给了一切的积蓄。为什么还不够呢?

山里的迷雾来了又去,他抱着孩子在湿滑的山道间前行,中间被发了些如猪潲一般的稀粥。孩子似乎也被吓傻了,并没有过多的哭闹。

他们随着军队一路向前,然后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们的眼前出现了奇怪的事物,古旧县城低矮的城墙,县城外小山上一排排的沟豁,黑色的延绵的军旗,他们被围起来,看管了一两,然后,有驱赶着他们走向前方。

……

黄明县城。

眼见着对面阵地开始动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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