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五章 噩梦终末 冰凉一叹（上）（2/3）

缰绳，身下马蹄加快，一行奔上山岭，终于，越过了那条阻隔视野的线条，火光出现在眼前，宋江脸上的笑容映照在远远的光芒里。山风挟着怒吼般的气势，滚滚而来了！

……

战家坳。声滚滚，鲜血沸腾，大地在动。三千梁山在领的带领下，杀进独龙岗的营地里，与两千的阵容，碰撞在一起。鏖战……

火把、火堆的光芒映上那片夜空。然后在这片天空下空旷的战地上，亮起的火光开始延绵开去。在战家坳的土地两侧，还有两只队伍正随着火把延绵而来，犹如一个巨大的雁行阵，朝着梁山的突袭队伍，汹涌合围……

这画面，映山上宋江的眼帘，他的眼前黑了一黑，不可能，不可能猜得到……

……

月夜下的树林里，披着、树叶这种奇怪衣服的无声地在黑暗里起来，一个、两个……砰，有从树上掉下来，树叶飞……

犹如巨大的渊降临……

“啊……”席君煜听见那个声音拉得很长，斟酌着词语，然后，“……惊喜。”

……无数的画面从疼痛的脑海里闪过去，然后是零零碎碎的声音。

厮杀、奔逃的声音、那像是环绕整片天地的火光，梁山的三千，先是聚集如涡旋，然后，溃退如水……

朝后奔逃，树木、讽刺的月亮挂在天上，树林里的动静，越来越大……

厮杀从后方蔓延过来，然后是飞出的箭矢，他记得，有一支在了他的肩膀上……

再接着是厮杀、疼痛……

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他依稀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地上，冰凉的感觉，有喊“公明哥哥……”光芒一阵一阵的，有走动。

“啊……又抓住一个……”

“我要先去洗洗……”

那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极其可恶，而在这其中，又有一种发自内心处的可怖与寒意。有时候眼睛微微睁开，可以看见走过去的脚步，长袍的下摆。

“……啧，那些树叶跟里面一定有虫，我痒死了，还不敢动……我记得我趴着往前走的时候手好像摸到了屎，再也不这种事了……”

“你有种杀了老子！”

“好啊。”过了一阵，有尸体被抬走，“还有谁有这种要求的？”

光芒还在变，意识已经越来越清醒。那在跟说话，一会儿又道：“啊，菜园子张青，我认识你……我认识他。”

挣扎一下，但手脚应该都被绑住了。努力地睁开眼睛，有喊：“公明哥哥。”前方那穿着书生袍的年轻在跟周围的同伴说话，目光扫过去，这是一个简单营地的中心位置，外面的仗应该还没打完，但是显得安静了。自己躺在地下，周围一些囚禁犯的笼子，有几名被抓的兄弟绑起后被扔到里面，其中便有朱武，但笼门并未关上，席君煜也被背缚双手，跪在那边，神沉默，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大概也只能用这样的形式来应付眼前的一幕。

啪啪。

年轻回过到这边，看了看他，拍拍手掌：“醒过来了，能看到我了？初次见面……对了，毛巾。”

眼前的，便是那宁立恒——虽然这真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宋江心中也能够知道这点，对方拿着毛巾迟疑了一下：“你这是有东西，在鼻孔下面……嗯，我帮你擦掉……是血。”对方擦了一下，然后将毛巾扔掉。事实上，宋江知道自己这时候不止鼻孔下有血，被打了一下的脑后应该也全是鲜血，但对这点，宁毅没有理会。

“宋江醒过来了，那个谁，那边还没有扎好吗，去看看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不可能猜到，你不可能有这么多……”

“什么？”宁毅回过来听了一下，“？哦，那是武瑞营的，我让他们事先埋伏在战家坳两边，也不多，每边差不多三千，所以你们打过来的时候对上的不是两千，而是八千，你们只有三千，我们有八千……”

他说了几句，有过来回报消息，就去听了一下，然后又往这边走，低着在一个小本子上画了几笔，抬起来，目光温和：“看得出来你很奇怪……对了，忘记告诉你事态，之前你们打过来的时候，我们包抄了一下，杀了一些，剩下差不多两千现在被我们堵在西边的山坳里了，他们有的也许想要爬山走，但……呵，拉倒吧。我们待会就总攻，要死光光了，但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稍微跟你们聊聊……”

宁毅收起小本子，在这边场地中央一张木桌便靠了靠，看着这边：“反正事已经要结束了，做个总结吧。”

听着那平淡的语气，宋江的心里浮现出某些预感，一颗心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他现在想到的，其实已经不是疑惑了。

“我、我……哪怕是谋逆之罪，我也当到京城受审，你……”

宁毅看着他，目光安静，没做回答，片刻，他的目光望了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