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在笑（1/2）

殓房里突然安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谢放和杨斐看着她不转眼。

这个张芸儿只有十六岁，她和米行刘二公子的婚期在八月初，还是个黄花大闺，怎么转眼就身怀有孕了？

赵胤冷哼一声，转看向宋长贵。

“宋仵作，验尸文牒上你为何没有具明，死者张芸儿身怀有孕？已非处子？”

宋长贵嘴抿了抿，脸色苍白地道：“回禀大，稳婆刘大娘当时主理了张芸儿的验身事宜，民只初初验了眷外伤，张芸儿有孕之事……民并未听刘大娘提及。”

赵胤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宋长贵冷汗淋漓，忍不住腿软。

“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明察。”

赵胤眼睛凉，目光慢慢转向时雍，“你可知张芸儿腹中胎儿，是谁的？”

时雍看他一脸冷漠，故作讶然，“难不成是你的？”

“阿拾！”谢放倒抽凉气，再次为她捏了一把汗，“你休得胡言语。”

“那也总不能是我的吧？”时雍瞄赵胤一眼，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我验个尸，还能验出孩子亲爹是谁？我这么有本事，还会由着你们搓圆捏扁么？”

“哼！你本事可大了。借着失忆，连爷都敢顶撞！”

杨斐瞥着她，“你和张芸儿是闺中姐妹，张芸儿有了身孕，能不告诉你是谁的？”

“张芸儿未婚先有孕，能随便往外说吗？”时雍说到这里，看赵胤一直冷冷地，又扬了扬唇角。

“大还是怀疑是我杀害了张芸儿？我得多丧心病狂，才能一出手就杀全家？”

杨斐似乎看她很不顺眼，轻斥道：“单凭你在顺天府狱里一提刀砍杀十数的狠毒，杀九算什么？”

啪啪！

时雍拍了两下掌。

“说得好。你来，我问你。”

时雍说着，低翻了翻张捕快的眼皮，又从宋长贵的随身袋里，拿出一个竹夹子，将张捕快的嘴撬开，

“张捕快眼瞳散大，唇紫绀，从死状上来看，确如我爹所说，是中了蛇毒。然而，他身上虽有许多陈旧伤痕，但和除了张芸儿以外的其他七个一样，遍体无一新伤，更没有毒蛇啮咬的痕迹。请问杨侍卫，这诱蛇杀一事，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准投放，还一次杀九个？”

杨斐被问得尴尬，挠了挠脑袋，不自在地说。

“你杀，当然有你杀的办法，我要是知晓，又怎会在这里和你消磨时间，我早已将你拿大牢了。”

“不懂就闭嘴！”

杨斐还想说点什么，时雍突然看过来。

她眼睛生得狭长水润，眼瞳黝黑，睫毛长翘而浓密。以前常低不说话，显得柔软可怜好欺负，偶尔含笑，这眼又妩媚多。现在沉下脸再看，竟满是杀气，冷冰冰吓。

杨斐把话咽了回去。

时雍懒得理会他，再次低翻尸身。

赵胤眉微拧，“依你之言，张家九，除张芸儿外，都不是死于蛇毒？”

“我没这么说。”时雍也不抬，将尸身上的白布拉下来，盖出张捕快那张惊恐万状的脸，转看着赵胤，“不过，若是大愿意让我剖开尸体，一探究竟，我或者能找到答案？”

一听这话，赵胤还没有反应，宋长贵先紧张起来。

他生怕自家儿吃亏，递了个眼色。

“阿拾休得胡言，你一介子，何时会剖尸勘验了？”

时雍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爹，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宋长贵被她说愣了，“我何时教过你这个？”

“那你喝了酒，说咱们是宋慈的后代，自有一套绝活，这剖尸查探便是其中之一。你还说过，若是中了蛇毒而亡，脑内会有渗出出血，水肿积淤，胸肺肝胃亦会有点状出血……”

宋长贵听得一雾水，“我说的？”

他不明白阿拾为何突然懂了这么多。

更不相信这是自己酒后说你。

可不是她说的，阿拾又怎么会懂？

“爹。”时雍走近拉了拉他的袖子，做小儿姿态，“大都督不是外，你无须藏技。”

大都督不是外？

大都督怎么就不是外了？

杨斐瞥她一眼，小声说。

“爷，宋阿拾巧言令舌，是为推托罪责。若非起了歹意，她为什么要在安济堂买诱蛇之物，又买剧毒药物红升丹去张家？”

时雍哼笑一声，“红升丹外用可治疖疮，你们所言的那几味诱蛇药物，也可以做清热袪火之用。甚至……可以用来落胎。至于鲫鱼，张芸儿若是想要落胎，炖汤不是刚好滋补？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杀的药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