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109）（2/4）

毕竟家里等着用钱的地方多了，儿子的病，孙又快要上学了等等等等。

想到这儿她打定主意，还是先想办法见面沟通一下吧，尽量争取把债往后再拖拖。

时间不等，周向红决定试试，还能再糟糕到哪去呢。

下午吃过饭，王雅丽照旧玩失踪，她也没心去公园了，收拾收拾换了套正经点的衣服就出了门。

按上午齐德龙打过来的号码拨回去，没响几声电话就通了，紧跟着里面传出来一阵嘈杂的声混着音乐，有个好像在唱歌：「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紧接着就是一个锣嗓子吼：「小点声小点声，龙哥打电话呢！」「喂？」这回终于是齐德龙了：「谁呀？」周向红小心翼翼，脸上堆满了笑容，尽管对方不可能看见：「喂，齐老板呐，是我，我是周向红，咱俩上午通过电话……」老板这个称呼现在正逐渐开始流行起来，甭管是不是，总算像个尊称。

那边音乐声也停了，擦擦的轻响了两声，好像是对方正在点烟，说话有点含煳：「唔，是你啊……挺快啊，这就要还钱啦？」当然不是还钱。

对方好像是喝了酒，说起话来有些云山雾罩的。

周向红好话说尽，齐德龙这才同意跟她「见面谈谈」。

地点是ＴＸ区嘉应公园附近的一个ＫＴＶ，齐德龙据说是正在那跟两个朋友唱歌。

嘉应公园周向红是知道但没去过，离得不算太远但公车总也得坐一阵子，于是赶忙动身。

好不容易对方给了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七拐八拐找到地方，前台一个小伙见她一个老娘们推门进来诧异了一下，周向红连忙说是来找。

小伙儿还有点儿犹豫，可能是怕谁家的媳来抓自己老公。

她又报了齐德龙的名，小伙儿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姓齐的是这里的熟客。

说是ＫＴＶ，其实俗称歌厅，远没有如今量贩式那样的整洁和正规。

那时用的还是有线麦克，换歌也是用ＶＣＤ换光碟。

房间隔音不好，有的甚至在道边都能听见里面的鬼哭狼嚎。

进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几个的，看着二十来岁年纪，个别甚至可能还不到，穿着简单露，其中俩还叼着烟，也不知唠点什么，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周向红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也知道那些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小姐」，陪唱歌陪喝酒还陪玩。

那个年代当然不是玩骰子，而是小姐本身被客玩，本质上和周向红李秀玲她们也没啥大区别。

小伙儿把周向红领进去，里面走廊狭窄，大概有四五个屋，尽好像还有个楼梯。

空气中弥漫着酒味烟味和其它不知道什么混合的味，偏偏还混着一香水味。

俩在其中一间音乐声最大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小伙儿敲了敲门，其实根本没必要，里面一个男的嗓音在劣质音响的放大下愣是把一首蒋大为的歌唱出了攻城锤的气势。

推开门，音混着烟味猛然冲出来，周向红几乎站立不稳。

小伙儿探进去喊：「齐哥，有找你！」然后回示意周向红进去。

（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谷歌浏览器）她战战兢兢的走进去，看见屋里一面墙上是个不怎么清楚的投影幕布，另外三面墙环了长条沙发，屋中间摆了个大茶几。

一个男正站在墙边手拿着麦克风，狐疑的打量周向红，问：「哥，这谁啊？」沙发上则散的坐了三个穿着露的和两个男，茶几上胡的堆着些啤酒瓶和果盘瓜子。

居正位的一个约么四十左右的男，胳膊挎在旁边一个脖子上，歪着脑袋问：「找我的？……啊，周大姐吧？」眼有些迷离，手可没闲着，一直在那的胸上抓捏。

刚才唱歌的男把音乐关了，房间里反倒被其它屋里的音乐声衬出了些许寂静。

周向红陪着笑脸说：「齐老板是吗？是我，周向红，刚才咱们通过电话的」齐德龙拍了拍身边沙发：「来，周大姐，上这儿坐。

你离那么远，这说话多费劲呐」周向红挪着步子过去，小心翼翼的歪坐下来，欠着身子刚要说话，齐德龙忽然又说：「大姐你看你整点啥？来瓶啤酒？小红，去给大姐起一个！」后面那句话是对他怀里的说的。

叫小红的妆画的很重，梳个长直发，假睫毛粘得像两把小扇子，看不真切有多大岁数，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听他这么一说，笑着就要起身去拿酒。

周向红连忙摆手：「哟，这……齐老板，我不会喝酒」「那怎么行呢！你想把钱的事儿往后压一压，啊，非要见面跟我说。

我也同意了，你看你来也没诚意啊，喝个酒都不行？去，起去！」他这么一说，周向红倒有些张不开嘴了，一边小红已经砰的起了瓶啤酒递过来，然后继续往齐德龙怀里一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