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66）（2/3）

还能听见王雅丽跟别「谈生意」。

其实那都是错觉，就像学生们在教室里考试作弊一样，自认为行动隐秘角度刁钻，真要是往前面讲台上一站就会明白，根本是一览无余。

她眼看着王雅丽晃到路边，那里已经站了几个来得早的，还有几个在不远处游。

路上三三两两聚集了些男，有的在接耳，有的抽着烟，眼却都是向着这群来回打量。

不知怎的，周向红忽然想起以前在农村赶集时的场面来，有会牵牲来卖，羊或者是猪，偶尔也有牛和骡子，那些有意购买的和看热闹的们，就是这样站在那里议论和挑选，评论足。

不同的是，们并不只是站在那里任围观，时不时朝某个丢个飞眼过去，或者就脆走到男面前低声问：「玩儿不？」男往往仔细打量一下——这个过程中还会挺挺胸或者挨过去拉他的胳膊——而后或是摇摇走开，或是低声回应：「多少钱呐？」王雅丽也在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周向红为了不离她太远，不得不随之躲躲闪闪的慢慢移动，渐渐就走到了小树林靠外边的地方。

她脸也不敢抬，只拿余光去看周围的况，支棱着耳朵听。

旁边忽然熘达过去一个的，脸上沟壑纵横，虽然发是黑的，皮肤也挺白，仔细看这至少六十开外，很有可能都快七十了。

周向红在心里暗暗的想，这大概就是王雅丽说的六十来岁还在公园「讨生活」的那几位之一了。

想必那发是染过的，脸上那种不正常的白也是抹了什么化妆品。

这披了条米黄色的披肩，只见她走到周向红身后路边的俩老面前抛了个媚眼问：「哎，玩会儿不？」俩老打量了她一下，没吱声。

又往前挨了挨，忽然把披肩一撩，抓过一个老的手就按在自己胸上。

天气不冷，但也绝对不十分暖和，周向红看见她穿了件大开领的衣服，大约是用胸罩挤出来的，前胸两个子鼓鼓的露着小半，夹出一道沟：「便宜，玩儿会儿去呗……走吧……」老嗤嗤笑着，到底是把手抽回来摇了摇。

还拉拉扯扯的要说什么，俩老一边拨拉着她的手，一边走开。

走到周向红身边的时候，被迫摸胸那老正嘟囔：「太他妈老了……」另一个老还在调笑：「怕啥，领走得了，闭着眼睛整呗……」正说着一抬，正好和周向红打了个照面。

周向红偷听他俩说话，下意识的正看着这个方向，和老一对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脸扭过去假装没在意。

倒是老开了腔：「哎，哎！走不？……多少钱？」她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越发不敢动弹。

「这个长得不错啊……」老嘟囔着，被迫摸胸那个也看了看她：「走吧……可能不是呢……你看那边有几个，过去看看……」「这片儿还能有不是的？……长的可比我上回找的那个强……」俩熘达着奔了王雅丽所在的方向，只剩下周向红还站在那里，指甲把手掌抠得生疼，出了一身汗。

她正脸朝树站着呢，一旁有喊她：「姨……」一回发现是王雅丽，身后正跟着刚才摸胸那老：「那啥，我……我回去一趟，你看你是……」「啊……那……那走吧，我……」周向红刚要说跟她一起回去，转就反应过来她是回去啥：「你先回去吧，我上那边熘达熘达……一会儿我自己回去……」王雅丽嗯了一声，带着老渐行渐远，老还在后面问：「哎这谁啊？……」她这一走，周向红也赶紧抬脚离开了这片儿，转到公园另一边，这才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歇会儿，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公园里游不少，打太极拳的遛弯的围在一起吹牛侃大山的，和刚刚那种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她就这么坐着，不知多久王雅丽在她身边喊她：「姨……姨你咋在这儿坐着呢？我还寻思你回家了呢……」她这才回过来：「你咋又回来了？」「啊……那啥，完事儿了……」王雅丽有些尴尬的回答，挨着她也坐了下来。

「这么快？」话一出，周向红又觉得有点不妥，王雅丽倒是没在意这些细节：「啊，这帮老不行，正儿八经的能整个三五分钟的也就不错了，算上来回走路，多说也就半个点。

就是现在这个的多，姨你也看见了，刚才那是点儿好①，过去就能拉着……」周向红又沉默了，在心里盘算。

俩没吱声，一起坐了会她才回过来：「那啥，雅丽啊，你……你忙你的去吧，我先回去了……」王雅丽点答应着，站起身走了。

周向红又坐了一会儿，也慢慢的走回了家。

一晚上她都在想这个事，心烦意。

直到第二天中午，王雅丽来敲门：「姨……你今儿……还跟我去不？」周向红想着大约也就这么点儿过程，就说不去了。

王雅丽转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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