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文武之德(5/6)

方方面面的流与碰撞中完成的。

说这种军事传统带着胡风,不是说他就是鲜卑带着来中原的,而是在主中原之后发展出来的。这里面有胡风俗,自然也有汉贡献,特别是北地世家大族和汉族文

小时候看电影,坐下之后问大的第一句话,就是:“谁是好?谁是坏?”小孩子需要用这种思维来认识世界。但面对滚滚历史洪流,还要用这种思维,硬要从里面找出谁是好,谁是坏来,就只能是自欺了。

如果把汉和主动汉化的胡统一称为汉,把胡和主动胡化的汉称为胡,那么在这个流、融合、碰撞的过程中,胡提供了军事实践,汉建立了理论基础。

当然这是指一个大概,军事理论也有胡功劳,汉同样参与了实践。

理论是依据于实践而生,从属于实践,从而指导实践。认为天生就有一个真理,你只要能够找出来,便就天下太平了,中国没有这种文化传统。天道有常,而世事无常。天道虽有常,却无法捉摸,只有无常的世事,才能够提供你去理解天道的途径。

首先是新的军事实践代替了以前传统的军事实践,才产生了新的理论体系。

在徐平前世,有很多有文化的,一谈军事,必是开亚历山大,闭仑。如果你问他中国传统的军事文化,他会一脸不屑地弊夷:“垃圾,有什么好讨论的?”

打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是败了,必须要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勇敢者努力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上路。而懦弱者,则从此就站不起来,趴在胜者的脚下。

当年中原陆沉后,也同样有大量的汉族文像后来谈论亚历山大、拿仑一样,谈论着杀进中原的胡将领。不知道因何而败,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如何去取胜。然而终究还是要一条出路,那只好从敌那里去学习了。

坚守着自己的文化印记,带着自己文化里的基因,再去学习,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才是真正的学习。如果把模仿当作学习,看见敌这样做了,所以打败我了,我只要也这样做就可以了。这不是学习,这只是动物的应激反应,最多带了一点类模仿的智慧。

历史的进程总是由一对又一对的矛盾构成,哪个方面,哪种矛盾是主要的,是认识历史首先要搞楚清的。天下大事不是只有战争,但是在战争里,不管是理论和实践,汉化和胡风却是一对主要矛盾。这里的胡风不是说禁军集团依然是胡,他们是汉,进中原的胡族汉化已经完成。或者换一种说法更贴切,因为还带有胡风,继续汉化还是反对汉化是此时军事理论和实践中的主要矛盾。

历史大势当中,不要用小孩子的思维非要找出好来,而是认识实践,抓住主要矛盾。徐平是认为禁军集团这个整体是阻挡他更进一步的敌,但禁军里的每个个体,每一个,不管是将校还是士卒,徐平并无成见。

任福忠勇奋战而死,徐平给以最高殊荣,致以最大的敬意,并不会因为他是禁军看低了他。谁是敌,谁是朋友?禁军整体是敌,但禁军中的某些将领有可能是盟友。即使不是盟友,他尽了自己的职责,做出了自己的牺牲,依然可敬。

韩长鸾是北齐后主高纬的权臣,是个胡化的汉,他和他的同伴最喜欢说的话,是:“狗汉大不可耐,惟需杀却!”

这支禁军的源,就是这样的群体,只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地变着颜色。在历史的进程中,他们的作风、习惯、风俗不断在变,但反汉化的本质没有变。

徐平抬起,看着不远处的青山,两山之间一条谷道,直通大漠原。他将从这里向北杀去,元昊已不足论,下一次将迎契丹大军于两汉故边塞。

徐平知道自己今后的子将艰难无比,哪怕知道皇帝赵祯和文官集团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依然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身碎骨。但他依然选择挑起这副担子,不能退缩。怎么能够退缩呢?再难也要扛着走下去。

没有办法,自己是一只汉狗啊,将要面对的觉得大不可耐,总不能引颈就戮。自己一死不足惜,总还要顾念妻儿,顾念那些对自己寄予厚望的们。陇右军一路打过来,路边总有百姓焚香以迎,徐平要报答那些香火啊。

要想彻底地改变禁军,就要先打败他们在北方的寄托。灭一党项,堂堂列阵于山之下,迎战契丹大军。败了,徐平以死谢天下,自己才不足,该死!就如任福所说,我为朝廷大将,不能带兵灭贼,已是死罪,其余何足道。胜了,对于徐平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从容去做。对于契丹,败了,则一切就已经结束。

回过身来,徐平取出自己都护府的符令,朗声道:“甘昭吉,出列听令!”

甘昭吉两腿发软,强自奋起,跨出班列,叉手唱诺:“末将甘昭吉,谨听都护令!”

徐平把符令予他的手中,厉声道:“自镇戎军至庆州,五百里,我给你三限,快马到那里。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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