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来自远方的女巫（上）（1/2）

“我看到港了！”

莫丽尔的一声呼喊顿时吸引了船上所有巫的注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哪里哪里？”

“诶，总算要到了吗？都漂了快一个半月了……”

“那片银白色的光点是其他帆船吧？”

“不是说这条航线只有俏美号走过么？”

“渔船，是渔船啦。”

大家纷纷趴到船舷边，向莫丽尔手指的方向踮脚眺望。

见到眼前这一幕活蹦跳的景象，老船长杰克.独眼笑着摇摇，朝一脸凝重的卡密拉.戴瑞说道，“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子。”

“好在哪里？”后者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好在回家，”杰克抖了抖烟斗，“能够回到阔别多年的故土，这还不值得庆祝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并没有把沉睡岛当作自己的家——当然我不是说你们讨厌待在峡湾，但避难所和家……终归是有区别的。”

卡密拉沉默下来，她不知道对方说的这些话到底正不正确，只知道当提莉殿下的信件传回后，愿意前往灰堡西境的巫数又增长了许多，从最开始统计的五成逐渐攀升至八成左右。如果第一批巫能得到妥善安置的话，她实在说不准最后会有多少愿意留在沉睡岛。

那儿本来应该是她们的家园——没有敌视的世俗环境，也没有令胆寒的教会，生活条件一开始确实会差上不少，风俗习也与陆地王国大相径庭，可只要坚持十来年，沉睡岛一定会越变越好。甚至不用一代，新觉醒的巫就会把那座岛屿当做自己真正的故土。

过了许久，她才低声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就好了。”

“哦？”杰克摸着胡子道，“不相信那位国王？”

“你知道？”卡密拉抬起。

“哈，你把「我不放心」都写在脸上了，”老船长笑了起来，“还记得三年前你们第一次搭船出海时是什么样子吗？”

三年前……大管家沉吟了片刻，那正是提莉殿下暗中联络巫撤离灰堡的时候，作为少数对巫身份毫无偏见的船长，杰克和他的俏美号冒着被告发、审判的风险，从港城市偷偷接走了大批巫。也正因为如此，沉睡岛与这位独眼船长结下了厚的友谊。

“狼狈吧？”她迟疑道。

“狼狈？”杰克扑哧一声，“哪有这么简单。当时你们灰土脸，眼睛里黯淡无光，说是活死都没问题。再看看现在——是不是觉得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向前看总是没错的。其中有几名巫还多次前往过无冬城，如果那是个糟糕的地方，她们怎么都不可能笑得如此轻松吧？”

“可贵族都是善变者——”

“也包括你吗？”老船长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贵族出身吧？离开灰堡的那天，你的穿着比大多数登船者都要细——一般平民可用不起丝绸织成的衣物。想想看，如果我像你一样讨厌贵族，会发生什么况？”

“……”卡密拉张了张嘴，却没能回答上来。

杰克.独眼缓缓吐出一白烟，“我不认为单凭身份便能判断一个的优劣，除了三，谁又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呢？巫也同样如此……你不觉得，单纯因为巫的身份而憎恨巫，和你持有的偏见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么？”

沉睡岛大管家猛地感到心中一颤。

“你也许会说，正因为你是贵族，才了解他们是什么模样。但别忘了，只要有一不是如此，你的偏见就会对他造成不公与伤害。”老船长顿了顿，“抱歉，孩子……这些话或许不该由我来说，可我不希望你被过去的经验蒙蔽了眼睛——不仅仅是在这件事上。嘛，总是要向前看的。”

不，除开他以外，也不会有这么说了，卡密拉心想。提莉殿下一定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才会主动前往无冬城。但她不会将这些直言诉出——特别是那句近乎责备的「两者并没有本质区别」，不是因为关系疏远，而是因为太过亲近，甚至是殿下对自己的那份尊敬，都阻碍了她的进一步劝诫。

整个沉睡岛恐怕也只有老船长会称她为孩子了。

卡密拉长出了气，“或许你说得没错。”

“是吧？”杰克呵呵一笑，“年纪大了，总能遇见类似的事，若没一颗乐观的心，可没办法在海上坚持这么久。不过接下来的子就不太好过咯。”

“为什么？”

“你们都返回大陆王国了，还有谁来搭乘俏美号？听那些大商会的说，一种不需要风帆的新船很快就会取代现有船只，成为峡湾的主力商船，无论是荷载还是速度，都要远高于我这艘老伙计，届时只怕拿她来运货都没要了。”

“说不定我可以和提莉殿下谈谈……”

“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