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利令智昏（１更求月票）（2/2）

骂？你完了，你完了，呵……”

他嘲讽地看着陈凯之，继续道：“坏了大典，这是十恶不赦之罪，没有可以救得了你。你……真是好大的胆，竟是冒犯了忠义候的英灵……”

可在这时候，祭坛之下，如的声音响起：“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星。”

所有竟是异同声，无论是哽咽的，还是方才沉默的，又或者是激动的身躯颤抖的，每一个都随着礼官高声唱喏。

这数千上万的声音似冲云霄，声震九天之上！

礼官更是激动得难以制止，他此刻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责，心中存着无比的感动，他正气凛然地看着祭坛下的师生，接着一字一句地道：“于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无数的声音一齐回应他：“于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正气歌！

这便是正气歌，若是这样的文字放在后世，对于绝大多数后世之，不过是一篇好诗，一个好词罢了。

可是在这个提倡着儒家的时代，在这些儒生们眼里，这正气歌，便如一道光，乍现眼前，十年读书，所学的，不恰是这正气歌中的浩然吗？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每一个都沉浸在这文章之中，胸激着的，是根植于自己骨血里的四书五经。

而现在，声音越来越浩大，这巨大的声，可以掩盖惊雷，可以使那汹涌涛声亦都黯然失色。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赵王也是心里大为震惊，他忍不住回眸看了身后的诸师生一眼，见众都是沉浸在这篇文章里，一副无法自拔之态，最终，他骇然的目光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

这只拥有瘦弱之躯的少年，只是恭恭敬敬的站着，可是……却仿佛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在他瘦小的身板背后，仿佛有着无数，此刻，整个光芒万丈。

赵王心里颇为不喜，双眸不自然地微眯起来，斜斜地注视着陈凯之。

即便有再多的怒意，也只能收敛起来，因为到了此时，他很清楚，自己这个贤王，应该怎么做了。

虽然心有不甘，觉得自己堂堂天潢贵胄，身为这一次的主祭，竟被带了节奏，可此时，他也不得不跟着所有唱喏：“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这……便是的力量。

李子先生本以为赵王会怒发冲冠，会收拾了陈凯之，可没想到……

他听到赵王的声音，看到无数异同声，这水一般的声席卷一切，宛如历史的流一般吧，车滚滚，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李子先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露出骇然之色，惊慌失措地看着陈凯之，而陈凯之则回以他一个意味长的笑容。

逗比，到了现在，还在想着自己的蝇小利，真是愚蠢啊。

礼官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祭文，而万千的师生们，亦是一次次高声朗诵。

到了后来，似乎背熟了，便所有一起随礼官唱喏。

学宫里，只剩下郎朗的读书声。

等到所有筋疲力尽之时，祭祀大典终于结束，无数面带着欣喜，有意犹未尽，可现在，真正为难的，却是这些礼官。

说穿了，其实就是嗨过了，现在冷静下来，发现这场祭典，实在有那么点儿‘胡闹’了。

赵王则是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是安静地旋身，领着李子先生走了。

这就更令礼官和学官们大感为难了。

若是赵王称赞一句，大家反而能松一气，可现在……

倒是陈凯之却知道怎么回事，赵王这个，城府很！他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的任何话，都极可能会惹来争议，若是称赞，一旦这场‘不太成功’的祭典被所诟病，他的声誉就可能遭受影响。

可他若是斥责，现在无数读书为之欢欣，就等于是站在整个学宫的对立面。

所以，他选择了一言不发，转身便走，表面上是急于回去回复皇命，实则，是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