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活命（1/2）

陈凯之激动得浑身越加颤抖，想到这两来的东奔西跑，此刻心里莫名地一酸，眼眶里竟有些湿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恩师……终于痊愈了。

方先生已经察觉出了异样，微微地睁开一线眼睛，他显得有些茫然，看到直直地盯着自己，却是热泪盈眶的陈凯之，瘪的嘴唇嚅嗫了一下：“凯之……这……”

陈凯之呼出一气，动容地道：“恩师，痊愈了。”

“什……什么……”

陈凯之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天瘟，而是，自然，虽然这瘟疫确实是非同小可，可是只有寻到了病根，方才能对症下药，恩师，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啊……”方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额，面上的疹子显然少了许多，额上也没那么发烫了，就是还觉得有些虚弱，只是垂一看自己赤身，顿时脸憋红了：“胡……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你……哎……有辱斯文，为师丢了，丢了啊。”

在小辈面前袒胸luru，方先生觉得无地自容，就如失贞的。

陈凯之郑重其事道：“恩师，不要在乎这些小节，我们还有大事要办。”

方先生抖了抖嘴皮子：“斯文丧尽，天崩地裂，嗟乎。”

陈凯之有时真是烦了这个恩师的子，跟个老似的，他收了泪，一本正经地道：“恩师，现在还有许多病患需要拯救。”

方先生这才反应了过来，忙裹了锦被，方才道：“噢，这是大事。”

陈凯之将事说了：“现在恩师最紧要的是，活蹦跳地出县学里走一走，让这疫区里的都看看，这疫病是有救的，只有如此，我们才能下药。”

方先生顿时明白了，这叫立木为信，于是忙翻身而起，竟也顾不得了这么多了：“拿衣帽来，拿衣帽来……快，治病如救火，可缓不得啊。”

方先生匆匆穿了衣帽，也顾不得身子孱弱了，陈凯之本想搀他，他却挥手道：“为师孑身一去，不必你搀扶，你已传出了消息，说老夫染病了吧？老夫这样出去，才算给了他们希望，否则战战栗栗，弱不经风的样子出去，谁敢相信这疫病是能治的呢？”

陈凯之皱眉，恩师大病初愈，现在却还要争强好胜，这……是用生命来装啊。

可话又说回来，对于这个恩师，虽然陈凯之很多时候有些嫌弃，可是对他的高尚品格，却还是钦佩的，陈凯之朝他一礼道：“恩师，有劳了。”

方先生回眸看他一眼，这目中，有些别有意。

这个门生，虽然商有些低，可是疫区，救治自己，惺惺念念着救，倒是心术正得很，已经很接近他的师兄了。

他欣慰地点了点道：“走了。”

方先生出去走了一圈，这个效果，比之任何办法都要有效，紧接着，便由吾才师叔前去熬药，陈凯之负责烧水，用不了多久，便有许多老弱由搀扶着来。

这本是清冷的县学，顿时热闹起来。

来的，个个目中带着希望的光泽，有到了陈凯之面前，便纳拜下：“请陈生员施救……活命之恩……”

陈凯之反显得有些局促了，平时和撕习惯了，让他接受感谢，反而有些不习惯，可还不等陈凯之开，吾才师叔便义正言辞地站出来，别红着脸道：“治病救，乃是应有之义，凯之是我兄长的门生，是我的师侄，我与师兄言传身教，一直就教诲他，君子悬壶济世，乃应有之义也，我辈读书，莫说是扶危解困，便是为了治病救，舍身喂狼，亦是理所应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矣。哎呀，老家，不要如此，快快请起，我叫方正乾，有我在，我向大家保证，凯之一定会悉心给大家救治的。”

卧槽……抢我台词！

陈凯之偷偷挤眉弄眼，却还是没有拆他的台，只是道：“师叔，快去煎药，我探问一下病。”

吾才师叔意犹未尽，咂了咂嘴，凛然正气地道：“这是当然，煎药是辛苦一些，可是这样辛苦的事，师叔自然该身体力行，凯之，你好好待客，知道吗？不要偷懒。”

似乎有些怕陈凯之‘胡说’，他话一落下，便脚底抹油，溜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陈凯之再不多想，认真地开始探病。

…………

虽是进行了隔离，可是如陈凯之所猜测的一样，这天瘟，乃是靠蚊虫传播，因此所谓的隔离，很快成了笑话，不久之后，官军之中发现了几例疫，紧接着，玄武县亦发生了几例疫。

恐惧已经开始蔓延了，此时金陵内外，已是心惶惶，如十五年前一样，依旧还是官府使用了一切的方法，终究还是没有挡住疫病的迸发。

而真正恐怖的就在于，谁也不清楚，到了明，又会增加多少感染者，可能是十，可能是一百，可能是一千，甚至是上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