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深渊的悲恸（4000）（2/3）

在遇上哈鲁喀斯后就被碾成血沫，或是被立沙莱的器刺穿身躯，随后变成一具生机全无的尸吗？

这些事，和那些联想中的画面，加尔不只一次的目睹过。

需要说明的是，加尔其实并非从一开始就打算成为一个逃兵，逃离它所在的渊。

它和其他混邪恶的恶魔们一样，原本是打算把这些形状诡异的侵者们全部吞噬，把祂们赶出渊！

这倒不是出于什么故土怀，类似们保家卫国之类的念。

只是单纯的作为恶魔，拥有毁灭混的天，对于主动挑起战斗的不可名状们，自然不可能放过。

可经历了数次战斗，在见证自己的同类近乎屠杀一般被祂们所杀死。

哪怕是再怎么混邪恶的恶魔，也不免升起了恐惧的念。

它们逐渐意识到，双方的实力，乃至于生命层次，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无数同类的惨死，也使得加尔的心态发生了一些转变。

它不再去寻找“对抗祂们”的方法，而是另辟蹊径，寻找“逃避祂们”的方法。

不管是对于类，还是对于任何智慧生物而言，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令意外。

正面对抗生中的巨大挫折，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有可能还会把自己碰得身碎骨。

与之相反的是，逃避非但不用承担那些痛苦，反而会十分轻松。

就像是毒汤所说的那样——努力不一定有用，但不努力一定很轻松。

总有会做出逃避的选择。

作为本就没有类所谓道德观念的恶魔加尔，会选择逃避，不就是更加正常了吗？

借助某个死去恶魔领主的私藏，加尔的确找到了那种方法，从而来到了青野所在的迷失之地。

只是......只是......

恶魔加尔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他进空间流前见到的景象——整片渊碎裂开来，粘稠的黑色体从岩石里渗出，一切的生灵都在哀鸣、嘶吼、惨叫，无数的生命不断逝去，从未见过的祂们遍布在这原本属于恶魔的世界，改变了渊原有的形状和颜色。

那一刻，加尔心底竟是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绪。

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绪，名为......“悲哀”！

那是源自整座渊的悲恸。

是它们所在世界的哭泣。

每每回想起那幅画面，加尔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颤栗，而且......感到耻辱？

是的，正是“耻辱”。

它虽然是类和天使眼中的恶魔，也没有麻烦的道德观念那种东西，但是恶魔自古以来形成的等级系统，过去生活在渊里的每一天，都像是的烙印，铭刻在它的身体和记忆中。

明明都攀爬到了大恶魔这样的高度，在面对那些家伙的时候，却只能狼狈的逃走......想到这一点，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加尔心底熊熊燃烧。

可那种令恶魔窒息的实力，还是使它每次回忆起时，心底覆盖上一层浓郁的霾。

生不起一丝与之对抗的念。

加尔愈发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只能在逃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它想来，这个和其他类不太一样，但终究还只是类而已。

真的遇上了祂们的话，也会吓得瑟瑟发抖，然后像它一样选择逃跑的吧？

怎么......

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他们不仅没有死在立沙莱、哈鲁喀斯的手下，反而让祂们留下了一些代价。

这是能做到的事？！

加尔心底这想法，可没有任何贬义的成分，说是一种称赞也未尝不可。

就连恶魔们拼尽全力也没法做到的事，就被这个疑似魅魔的类做到了，这件事再度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嗯？你说什么？”

青野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他暂时失去了听觉，自然没法听到加尔说了什么。

但是墨染的存在，倒是可以感知到恶魔加尔的动作和型，所以能察觉到加尔说话了，且大概能猜到它想说的话。

可青野对这没有太大的兴趣。

区区一只恶魔而已，确实没什么好在意的。

青野最开始从加尔中得知它身份时，其实还是有点惊讶的。

毕竟在这之前，他还没有见过一只活生生的恶魔。

任何在第一次见到，自己先前只从书本、漫画之类文化产物里见过的生物时，总归是会有点惊讶的吧？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在这段时间和加尔的相处中，青野已经认清了这只恶魔的真面目。

除了格卑劣些、能救下野幸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