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与君老去（2/3）

你缘何留在此地？”

“十二峰光复伊始，百废待兴，本长老奉命留下打理宗门事务，诸如甄别弟子、修葺护山大阵，等等，忙得焦烂额。故而，本长老劝你莫要生事，且安心等待，你的兄弟们自有返回那！”

“不知苦云子如何……”

“哼，得寸进尺！”

阿隆没说几句话，又变得盛气凌。

无咎顿了顿手中的拐杖，轻声道：“春花姐，灵儿，你我回去吧——”

常言道，穷志短。

他不是穷，而是命不由己。纵有万般的愤怒，也只能继续忍耐。他倒是想留下几句狠话，有用吗？

灵儿拿出一块玉片，也就是星海宗的云板，扶着无咎坐于其上，然后默默离开了青龙峰……

星海宗的十二峰，不乏风景秀美的所在，而各地均有弟子看守，可见宗门巨变的余波未定。

三也没心思闲逛，顺着原路返回。

途中，无咎斜坐在云板上，抱着拐杖，离地三尺，悠悠往前。而他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悠闲，只有无尽的忧郁在他的眼光处闪现。

灵儿与韦春花，陪同左右，踏空慢行。许是想要某放松心境，两说起星海宗的往事——

“青龙峰的圣殿，有两镇殿兽，一为黑蛟，死于星海境，一为獬，下落不明。当年星海宗覆灭之前，有獬现身之说。后来得知，那不过是一场圈套。如今獬再次现身，无咎不免加以质问。而阿隆长老屡次变节，对此讳莫如，自然不愿多提……”

“莫非阿隆说谎，观海子故意回避……”

“你我来到此地，形同禁足，耳目受阻，真相未知啊……”

“这般等待下去，难以安心，不如我设法打探一二……”

“嗯，老姐姐不妨从穆源手……”

玄武崖也有弟子看守，正是穆源与侩伯、艾方子。而只要无咎没有离开十二峰，三也不敢轻易过问。

须臾，玄武崖就在面前。

山脚下，侩伯与几个弟子，在忙着修葺毁坏的房舍。

韦春花与灵儿递个眼色，径自走了过去。

灵儿则是伸手抓着云板，带着无咎，循着盘山石梯，缓缓往上。而她并未返回府，她想着与某故地重游。

“当年的我，清扫过玄武崖的每一层台阶……”

灵儿看着熟悉的石梯，眼光中闪烁着追忆之色。

“而清扫过罢，我便在崖顶歇息片刻，然后返回府，如此复一，直至遇到了你。无咎啊，是否记得你的丑兄弟？”

自从被瑞祥种下血魂禁，直至重返十二峰，无咎不是昏昏欲睡，便是郁郁寡欢。他苍白的面颊上，难见一丝笑容。哪怕是灵儿与他说话，他也沉默寡言。当他听到“丑兄弟”四个字，顿时有了几分。

“嗯……”

“这便是冥风，你曾于此受难，戊名……且不提他……”

玄武崖的峰顶，便是冥风，却早已损毁，仅剩下半截石峰孤独耸立。而曾经的青石尚在，铁索禁锢的痕迹也清晰可见。

“你当年受难，很是凄惨，之后天各一方，我还念念不忘呢！”

灵儿收起云板，搀扶无咎落地，回想着当年的景，她不禁又恢复了淘气的模样，歪着脑袋笑道：“且效仿一回啊，让你我兄弟，再重温当年的岁月哦……”

“嗯……”

无咎坐在青石上，又慢慢趴下。

“哎呀，不必当真……”

灵儿原本只是说笑，伸手阻拦。而无咎已趴在青石上，一如当年受难的模样。她稍作迟疑，就势倚着青石坐下。两的脑袋抵着脑袋，很是亲密无间。

“嘻嘻，还少了一壶酒……”

无咎的手上，多了一个白玉酒壶。

灵儿接过酒壶，便极为豪爽的灌了一，然后吐着酒气，佯作某的吻呻吟道：“大风那个吹呀吹，我脚踏祥云飞呀飞……”

莫名的香息，在无咎的鼻端萦绕，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在他眼前晃动。他心的块垒，顿然轻松几分。他不禁咧开嘴角，轻声道：“清酒一杯邀明月，浊世三生出回……”

这段话，来自灵儿。

果然，灵儿欣喜道：“你还记得……”

“嗯，若以诗赋论之，仅有半阙……”

“无关诗赋，即兴而发。还有呢——”

“洗耳恭听！”

“清酒一杯邀明月，浊世三生出回；且求携手与君老，从此不修长生道。”

“灵儿……”

“嘻嘻，饮酒——”

灵儿举起酒壶，凑到无咎的嘴边。

无咎欣然从命，而一酒水尚未下肚，猛然了出来，并连声咳喘——

“咳咳——”

而粗喘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