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盏蜂蜜水(下)(3/4)
...海上有木板!飘着木板!看上去是楦板的样子!”
船向飘着木板的海面驶去。
左三元双手紧紧扣住船舷,神色焦灼地往外探望,海面一望无尽,不知行驶了多久,众压抑住暗藏在喉咙
处的欢呼——有一座岛!
一座枝叶繁茂的岛屿!
而在岛屿的东南角斜斜地歪着一只两层船舶!
是夜,船尽力向岸边靠去。
一众黑衣小队蒙上鼻,背负横刀悄无声息地下船上岛。
“...害怕岛上有匪类。”左参议言简意赅地阻挡住左三元企图下船的意愿,“前锋先行,摸排后若岛上确实是广德伯与东南侯次子,便点燃黄色烽火,我们趁夜再靠岸;若岛上是匪类,或...或二已然遇害,他们将点燃灰色烽火,我们再来接应。”
隔了半晌,左三元轻轻点。
一连三,岛上均无烽烟。
左三元凭立船,望眼欲穿。
第四,烽烟起。
左三元轻轻眯着眼望去。
是黄色!
左三元陡然恸哭,撞了撞使添福的手臂,结
道,“是黄色,没错吧!?”
激动让怀疑自己是瞀视。
添福不激动,所以她不瞀视。
添福轻轻点了点,心里
酸溜溜的,“...没错,是黄色。”
在船舶靠岸,一行抬着十来个
上船后,左三元一眼便看到了被两个
搀扶着往船舱上走的尚元行。
形容枯槁,蓬垢面,甚至衣不蔽体,脚上捆着几圈
烂的布条。
尚元行被架着往船舱上走,
神恍惚之间感受到了一对注视着他的目光,虚弱却倔强地抬起
来,看清来
后,他瞳孔猛然放大紧跟着陡然缩小。
.....
福州,马尾港,驿站。
红炉焙新茶。
左三元端坐在窗棂之前,轻轻将铜壶从炉子上取下,低冲了冲茶盏,再听床上窸窸窣窣的声响,抿抿唇后坐了过去,挽起幔帐,用平静且沉默的眼神迎接渐渐清醒的丈夫。
“喝药了,大郎。”
左三元神色平淡地为尚元行喂药。
药碗刚触碰到尚元行嘴角,却被他外偏开。
左三元眼眸未抬,不屈不挠地继续将药碗凑了过去。
她凑,他歪。
药汤撒了几滴,在色的床幔上瞬间变黑。
左三元不急不缓地将药碗放在了杌凳上,双手叠放在腹间,终于抬起
来,认真注视着尚元行,隔了一会儿才笑了笑,“你既不想喝药,那便是好了。”转过身来,并将眼神移开,语气与目光一样平静,“大夫说你亏了身子骨,许是要耗费一个季才能慢慢醒转启程,既你已全好了,那我明
就告知左参议和东南侯,可启程回京了。”
尚元行半靠在床畔,努力仰起来,“左三元...”
左三元身形顿了顿,轻声“嗯”了“嗯”。
尚元行还想说什么,却见左三元如恍然大悟般从袖中掏出一封文书来,平淡地放在了尚元行眼前,抬了抬下颌,“你看一看吧。这封文书,我欠了你三年了,是和离文书,不是休书——”
左三元自嘲似的笑了笑,“虽我未曾担负起宗的职责,太过任
,可我私心想着到底左尚两家是好的,你或许也不愿意一封休书去打左家的脸吧?”
尚元行手还没有力气,眼神向下垂,看清了文书上的字。
和离书。
最后的最后,已有“左三元”三个大字的签名。
左三元再笑了笑,“先前我不愿意和离,是咽不下这气。如今,救了你一次,我便也想通了——我溺水,你救过我一次,如今你沉船,我救过你一次。我们两算是两清了,往后你愿意娶谁娶谁,愿意抬谁抬谁,我甚至可以不把嫁妆拿走。”
“我只有一个要求,尚令是我的,需跟着我走。”
“你本身于她是没甚感的,留在尚家,对你对尚令都不好。”
左三元声音淡淡的,话语间却很有力量。
一听便知是想了许久的。
尚元行低低垂眸,隔了一会儿,手从身侧颤颤巍巍地抬起,攥紧文书。
“擦擦擦”三下。
文书被撕了个净净。
左三元转过身来,抬起眉毛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我...我沉在海里时,海水从鼻孔、耳朵、眼睛、嘴往里灌,脚上像是绑了两坨实心的铁坨,把我硬生生地往下拽。”尚元行许久没有说这么长的话了,气喘吁吁地抬起
来,“在水里,我无法动弹,十分无助。我便想起了你——那天沉船
湖的你。”
“是我的错。我不应怀疑你用沉船来设计。”尚元行扯开嘴角,做出一个笑的表,“在水中几欲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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